阳虎却不容他喘息,唇枪舌剑般说道:“不对,是来救中牟宰命,为你指条明路!”
“如今赵氏已经席卷河内,邯郸、范、中行家主授首,中牟昔日忌惮依仗三家旬月间轰然倒地,中牟宰就不感到畏惧?至于知伯,他现在恐怕已经被赵氏清君侧檄文吓得胆战心惊,连太行以西都无法全部控制,更别说分心东进支援中牟。但赵氏却心意要拿下中牟,以此作为进军邯郸前沿,山东大势已定,中牟此刻岌岌可危啊!”
佛肸苦笑道:“赵卿向不容忍背叛,欲归赵,奈何已有隙,恐诛,为之奈何?”
阳虎心中鄙夷,说到底,还不是为自己性命与权势荣华?这世上背主权臣,都基本是这副德行。
他朝自己比划道:“这是哪里话?阳虎便是鲁国叛臣,还曾和赵氏世子,鲁国大将军刀兵相向,如今投奔赵氏非但没被杀害,反而颇受重用。中军佐在温县休憩,军中是赵氏世子说算,他对于小节向不在意!”
闭门自守,说什死不死,你为谁而死?为反叛主君而死?这种死法,真是闻所未闻,就算死再壮烈,后人不会称道。”
“……”佛肸时间噎住,他垂目道:“家世代乃赵氏之臣,岂敢忘怀?不从赵氏主君之命,实在是有苦衷。”
“中牟位置远离赵氏主邑,被邯郸、知氏、范氏、中行所夹,出入太行命脉全被他们扼住,处境极为艰难,平日若不与这四家相互通市来往,中牟就难以存活……”
“这说,叛赵是为中牟民众?”
“正是……”
见佛肸意有所动,阳虎再接再厉地劝道:“吾闻之,智者不倍时而弃利,勇士不却死而灭名。旦城破身死,那便是负隅顽抗叛臣,中牟会被夷为平地,
阳虎大笑:“既然如此,中牟宰就更不必说什死不死,若真是为中牟数千户民众好,还不如早早开门请降。难道你想让中牟城下战事持久,双方损兵折将,像楚庄王围宋样,饥饿到食人肉炊人骨地步?到时候再坠着绳子出去请求赵氏退兵就来不及,这种生灵涂炭之惨状,想必中牟宰也不想见到吧。”
“何况赵氏攻略朝歌场面,中牟宰不清楚,却是知道,旬月便破千丈万户大城,中牟虽大,不及千丈,守卒虽多,也就是五千余户。要是赵军拿出破朝歌利器来,十天内攻破外郭,想来也不是什难事!”
佛肸额头冒出冷汗,他最大担忧莫过于此,尽管知伯使者许诺种种好处,但任他翘首北盼,却看不到知氏和公室兵卒,反倒是南边赵军席卷而来,以他们战力,佛肸还真没把握守住多久,这几天看似镇定,其实也是热锅上蚂蚁。
“中牟宰在担忧什?知氏和中行氏会不会支援中牟?”阳虎皮笑肉不笑,仿佛已经将佛肸此人彻底看透。
佛肸有些坐不住,他起身在县寺内走来走去:“原来阳子是来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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