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佛肸与赵氏并无深仇大恨,若能为所用就好……”赵无恤手下恶人、大盗并不少,也不缺个叛臣。
于是赵无恤召开军议,声称有意派人入城去劝降。
有认为不可者:“将军之前不是没派使者去过,结果戏阳都降,唯独中牟还在坚守。”
也有认为此策可行者:“虽然未降,但也没杀戮使者,而是请他们饱食顿后送回来,由此看来,佛肸并没有下定决心与赵氏决裂到底……”
最后赵无恤在帐内扫眼:“不知谁愿再入中牟趟,替招纳佛肸?”
进入中牟辖区后,赵无恤便发现,路上所见与在河内地截然不同。道路两边田中粟米已经有序收割,只剩下大捆大捆秸秆来不及收走,这和其他地方范氏、邯郸氏统治崩溃,造成粮食烂在地头无人料理景象迥然相异。
而在发现赵军抵达后,城中也没有发生混乱,清晨时依然鸡犬相闻,墙头井然有序,若非黑压压围城大军,与片混乱晋国各县邑相比,这里竟好似不闻战事,如世外之桃源。
这让赵无恤不由感慨:“不料中牟竟是番太平之景象!”
当然,路上也有许多尘土菜色、扶老携幼之人,应是从南边逃来流民,正所谓将成名万古枯,赵无恤也不能否认,晋国内战确对太行以东民生造成巨大损害。
王孙期在旁说道:“就在戏阳、雍榆等地因为战事荒废秋收,人口大量出逃时候,中牟却在大肆吸纳民众。据说城中粟支三年,佛肸尽出府库之粮,并派小吏监督、催促各处收容流民,熬粥赈济,就地安置。”
众家臣虽然说得热闹,但入敌城劝降是有很大风险,迟迟不见有人出来请命,赵无恤不由叹口气:“若子贡在这就好。”
不过这时候子贡应该正在去郑国路上,赵无恤另有使命交给他。
君忧臣辱,家臣和军吏们坐不住,纷纷起来说自己愿意去,但这些人选都被赵无恤否定。入城劝降,第是要胆大,第二是要能说会道
“这说,佛肸竟是个善待民众良臣?”
王孙期道:“他虽是叛臣,治民却做得不错。佛肸是中牟本地人,是前任中牟大夫之子,他年轻时候便重然诺、有仁孝,急人之急,名闻东阳。继任中牟宰后政绩出众,但他却对赵氏貌合神离,反倒与邯郸、范、中行亲近,成他们党之人。”
近两万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将中牟城围角后,赵无恤思索着获得情报。
不可将佛肸单纯视为赵氏叛臣,此人不但有能力,还有卓识,笼络民心在手。
说实话,有朝歌例子在前,只要花上个把月功夫,让公输班带着那批工匠做点攻城利器出来,攻破中牟城墙并不算困难。但观城内士气正旺,民心可用,破墙后依然要面临剧烈战斗。赵无恤不太想在中牟杀人盈城,更不想赵兵平白受损失,而且,攻略下来如何治理也是件麻烦事,这关系到他中线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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