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不由想起后世魏惠王“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想必现在韩虎也在为此犯愁吧,不过自己领地上民众留不住,这可就怪不得赵氏。
在沿途稍作停留后,行人快马加鞭,只花数日便回到温县。
……
在宫室外等待赵无恤是他阿姊季嬴,绝美脸上带着丝忧色,领着他往里走时也言不发。
还是赵无恤主动上去拉住她手,轻声问道:“父亲怎样?”
,多劳者多得,韩虎也没什怨言,忙着接受地盘去。
所以赵无恤先过赵氏占领区,再过韩氏占领区,路上就他所见,河内情况不容乐观。
老子有言,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因为赵氏与范、中行交战持续数月缘故,昔日“邦畿千里,维民所止”田野上少见农人,原本是膏腴之地乡、里亦人烟稀少:因为不少范氏之民在赵军到来前北逃朝歌,接着又被张柳朔疏散到淇水以北,所以行在涂道上,许久不见个人踪。
昔日富庶之地,战后却是这般凋敝,赵无恤能约束武卒军纪,但韩氏兵、鲁国兵却难免抢掠,这对河内民生造成很大损害。
旁边有竖人路过,季嬴轻轻抽出手,靠近无恤道:“昨日才昏迷次,亏灵子诊治才复苏过来……”她说着说着双目垂泪,无恤连忙安慰她,两人同入内。
晋国中军佐坐在张矮案后面,患痛风腿搁在铺有衬垫足凳上。他左手把玩着棋盘上漆木雕成马,将它放在红肿手里翻来覆去,右手则任由乐灵子把脉。
赵鞅状况比赵无恤预想还要糟,他脸颊消瘦,关节发炎肿胀,光看着就让人心痛。见他如此疲惫,如此虚弱,无恤和季嬴都很难过……
“不过是中箭,也不是致命伤,为何会如何严重?”诊治完成间隙,赵无恤拉着精通医术妻子低声问道。
新婚燕尔后赵无恤便匆匆离开,乐灵子却没有怨色,反而尽力辅助季嬴管好内事。春秋之
战时还可以说“因粮于敌”,可在范氏毁灭,中行残缺情况下,太行以东战事其实已没有悬念,河内从敌境变成赵氏维持战争前沿基地,所以些政策,也需要进行调整。
赵无恤已经采取定措施:薄疑等投降范氏僚吏官复原职,“法三章”被推广到占领区全境,驻守各邑赵军开始严肃军纪,索拿盗寇和二卿逃兵流卒,同时派人跟随渡过淇水前锋去北边招揽流民归乡。
在这些举措下,赵氏占领区和韩氏占领地区别就显现出来。
朝歌和凡、共等地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大量投降范氏僚吏成统治基石,赵无恤开仓放二三十万石粮食出来,匀给各邑,力求不发生饥荒,民众们也自发地组织进行秋收。
而韩氏河内地,大乱之后,人口减少,百姓缺衣少食,道上路人很多破衣烂衫,羸弱饥瘦,少人还在往赵氏控制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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