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封荼心里那个苦啊,但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能听命,在几名赵氏轻骑左右“护卫”下,他擎旗向前,到离二卿大阵数百步距离外,大声喊话。
他用尽全力叫道:“乃翟部翟封荼!”
时间,中行氏军中狄人们莫不色变。
“吾等狄人被中行压迫数十年,居住在狐狸所居,豺狼所嗥之地,或为中行贵人们追捕猎物,或辛苦耕耘出粮食上贡,要就是被强征出来为中行氏贪欲填沟壑,吾等受屈辱,伐尽东阳木材做木牍,也无法写尽……二三子不如降赵,赵氏宽容,赵卿与赵将军已授高位厚禄!休要再助中行为孽,倒戈击,报二世之仇,就在今日!”
……
之战时,晋厉公采纳郤至建议,决定统军迎战楚军。又采纳范文子儿子范匄计谋,在军营内填井平灶,扩大空间,就地列阵,既摆脱不能出营布阵困境,又隐蔽自己部署调整。
如今范、中行也效仿之,总算缓解被占先机劣势。
好在赵兵人众,赵营距离本营也有段不近距离,行军十余里后列阵需要时间。更何况,这些天二卿也没有闲着,先前派人在共城和大营数里外挖掘沟壑、竖起篱笆,在没有战事时候,这些沟壑、篱笆可以阻碍赵兵,尤其是骑兵如那夜般突然靠近,而在赵氏发起总攻时候,这些就会变成他们前进障碍。
赵无恤早有预备,在赵兵主力列阵时先遣派千余随军丁壮,背负土囊直奔堑围,没用多久就填平足够大军通过沟壑,并推倒大部分篱笆。
但如此来二去,倒是给中行寅和范吉射争取到点调整队列、组织阵型时间。
“糟!”听着翟封荼叫嚣,高强暗暗叫苦,虽然他已有防备,却没料到赵无恤竟然在阵前玩这出。
中行寅则怒而大骂:“公孙说不错,这卑贱狄奴果然降赵!”
他担心地回头看看那些夹杂在范兵、中行兵中白狄部众,面色阴晴不定。
翟封荼声音本就洪亮,此时
……
天色渐渐亮,范、中行营外,步卒阵型直到此时仍还没有列好,车骑也刚从从步卒人群中分出来不久,正在有条不紊地布阵。其中范兵主要从共城内开出,在右,中行兵则在左,他们结是左右两翼阵型,其中以左翼为主力。
反观赵韩联军这边,则是传统左中右三翼,外加部靠前作为“前拒”。阵型虽成,但鏖战前需得让兵卒先歇歇,定定神。他们人员杂糅,有精兵也有没受过多少训练丁壮。不是每个人心理素质都很好,激战在前,兵卒中定有心慌腿软之人,若是刚列成阵就命他们出击,很可能会造成阵型混乱,乃至出现临敌怯战情况。
赵无恤手下数千步卒是“前拒”,位于全军最前方,望着范、中行那边忙乱,却有心要给他们再添点乱子。
他下令道:“让翟封荼打着鼓城白狄旗号,去两军阵前跑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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