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步弓手和弩手外,东赵还有另支远程火力部队,那就是轻骑。他们马鞍上挂着角弓,腰间别着环首刀,既能扮演弓骑,又能充当突骑,此刻在弓弩手从两翼逼近敌营同时,除盾牌手在前保护外,骑兵们也利用速度优势,在范氏营前掠过,开弓朝营中射箭,压制范氏射手。
因为阳虎佯攻潜渡之计,范氏兵卒被极大牵制在沁水边,尤其是射手都调过去,外营只有师之众守备,仓促间无法组织起有效反击。所以冒着零星箭矢,专攻铺桥填路工兵很快填平几道沟壑,让弓弩手们顺利进入射程。
他们今夜武器,是“熛矢”,亦称“烟矢”,是涂动物膏油特制箭矢,以火把点燃,射入敌营中,有火相助,便能在夜战中事半功倍。
颜高特地用和属下们样弓,先试射次,准确落入敌营。
他自得地笑下,下令道:“止,点火,九十步内仰射,齐射次,随后自由射击!”
“旅帅,南风停!”面孔稚嫩年轻弓手惊喜地叫出声来。
“白天风刮久,夜晚自然就容易停,这是常识,无论在鲁国还是晋国,都是这样。”
颜高对此笑而过,他眼睛盯着旗帜,手直抬在半空,感受风从指尖吹过力量。夫子教过他,要成为个出色弓手,不能不熟悉风向。
风带来不仅有触觉,还有听觉,隔着范氏大营,颜高能听到沁水边喊杀声、战鼓声越来越大,甚至连兵器撞击声夜清晰入耳,继而遥遥可闻惨呼。惨呼之声此起彼伏,被夜风吹乱,也不知是出自敌人抑或己方。
这意味着沁水西岸赵兵开始渡河作战,赵无恤也让手下兵卒们从后方进攻外营,牵制范氏兵力。
随即,颜高将熛矢迅速在后排人举着火炬上点燃,随后跨步坐马,做出仰头射月姿势。其余弓手有样样,四百把弓齐齐张开,紧绷弓身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点火箭矢则斜斜地对准夜空。
片刻之后。利啸声响起,数百支裹膏油点燃火箭划破天际,它们燃烧着,发光着,在飞到
而其中主力,自然就是以颜高为首弓弩手。
“前进到百步之外!”他大声发布命令,然后带着弓手们向前迈步,顺带还瞥眼身侧数百步外弩兵们,那个直与颜高较劲弩兵旅帅也在看他。
与弩兵以晋、宋募兵居多不同,颜高手下五百弓手都是鲁国人,在作战时,他们不属于武卒系统,而属于鲁国右军编制。所以平日里,两个兵种颇有些相互较劲心思。
在鲁国军中隐隐有这样种说法,弩兵就是主君嫡系,他们手里弩是工匠坊重点研发对象,弓材被优先用于制弩,次于制弓,所以颜高直想让弓兵证明自己优于弩兵,改变军中偏见。
牧野战他射死邯郸稷,被赵无恤大加褒奖,火线提拔为弓兵旅旅帅,鲁人弓兵们也能在弩兵面前自豪地抬起胸膛,今夜,也不能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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