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焦灼时刻,范氏外营处,却迸发出阵更加耀眼火焰,它是如此炫目,简直要烧亮整个夜空!
在这团烈焰映衬下,相比先前,东方传来金鼓声更大,更激昂,喊杀声也越发高亢,赵鞅和阳虎面面相觑,这大阵仗,莫非,外营战
赵鞅心中动:“呢?”
“主君乃三军之胆气,主君在,则三军奋勇向前,不知死为何物。”阳虎夸是赵鞅为帅魅力,而非帅才。
赵鞅又问:“无恤呢?”
阳虎思索片刻后道:“君子如今仅为军之帅,但假以时日……”
赵鞅眉毛扬:“他日后当如何?”
家法后,制定套相对公平赏罚之法,同时把赵无恤那套军功授田法子借用过来,在田宅诱惑下,士卒人人尽力。范氏则赏罚不公,这些东西在平常看不出明显效果,时值死战,差距便瞬间体现出来。
两边甲衣和兵刃相撞,血肉横飞,不断有人负伤倒下。但总体上是赵氏渐渐占优,靠着死士拼杀,很快就把岸上数百范兵逼退,清理出大片空地,这是用生命和鲜血开辟出登陆点!
机不可失,被堵在河中央赵军颇受激励,纷纷开始冒死前进。尽管河中有水,河底泥泞,还有敌人居高临下射出箭雨,但在盾牌手抵御下,在臂张弩反击下,千余赵兵硬是顶着敌人箭雨,慢慢地走过这长达百余步死亡之路。
终于,持长兵甲士们冲上岸,抱团结阵。
靠前是盾牌手,其次为戈矛手,再次为弓弩手,持剑甲士和黑衣护卫在弓弩手左右,方阵开始齐齐迈进,想要为后续部队开辟更大空间。
“假以时日,或能统十万雄师,无敌于天下……”
赵鞅不语,微微笑,望着对岸战况道:“但愿如此罢!”
火光下,赵氏玄鸟旗和范氏御龙旗交错在起,在它们之下有无数面孔在闪烁、无数兵器在刺杀、无数嗓门在齐齐呐喊:
伤者在惨叫,勇士在奋呼,死者在无声叹息。
火把连成火海,烧亮岸上,烧亮河水。
甲士举着盾牌前进,戈矛在盾后或啄或刺,弓手仰天射矢,弩手从盾牌间隙瞄准对面军吏,持剑则砍斫妄图接近敌人。赵氏方阵不亚于中行、魏两家,他们如只青铜刺猬似,逐步向前推进,每寸每尺移动都会付出几条性命,有敌人,也有自己。
赵兵过去数年经历几次大战,对手从戎狄到齐卫不而足,应战经验要比范兵丰富。更何况强渡成功后,在这块局部战场上,他们兵力已占上风。
战局,开始朝赵氏倾斜。
赵鞅带着阳虎等人远观之,只见横列在对面岸上数千范兵在被郑龙等人咬开个缺口后,显得有些慌乱起来,近处想往后退,远处想往这边冲,甲衣互相碰撞,场面颇有些混乱。
阳虎按剑道:“范吉射才能,只能做师之帅,想要在这混战局面下指挥得当,还是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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