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邯郸稷反问道,虽然惊闻父亲死后他怒之下兴兵叛赵,可旦宗族存亡责任上肩,人就变得谨慎起来。
此时时辰尚早,他们从朝歌出发,邯郸稷车驾在队伍前方,与范氏世子范禾同行。范氏两百辆戎车,千余兵卒和邯郸氏五千哀兵散开跟在他们身后,犹如座由矛戟、旗帜和长戈组成森林,缓缓移动。
“家君子说不错。”范氏朝歌司马刘香在旁言道。“赵氏半主力尚在晋阳,千山万水阻隔,少个月绝对无法过来,只需截断棘津渡口,便能让大河东岸赵无恤无法支援赵鞅。届时中行氏劲旅杀到,配合范、邯郸渡沁水,出孟门,则南阳之地赵军可以全歼矣!若能生擒或击杀赵鞅,便能抵定大局,逼国君改变对邯郸不公判决,以赵氏为首祸者。”
“这样太便宜赵氏,若是先前能将赵无恤成功刺杀就好,旦失首脑,所谓东赵定会崩溃。”范禾也恨恨地说道,那些范氏死士就是他这几年来手训练。
“只求为父亲找回公道,攻下温县,能为他发丧,哭之三日,再将他尸身迎回,葬于邯郸高岗……”
因为大败齐人,得到极高荣誉,可晋人素来轻齐,那支中行氏徒卒方阵,绝不容小觑……中行氏核心区域在柏人,在邯郸之北,集结兵力再到这里时间会稍晚,但至迟不会超过四月底……
时间紧迫啊!
谋臣杨因皱眉许久,说道:“看来不打是不行,但匆匆渡河则容易被范氏半渡而击,要是子良司马能取下孟门关,从背后攻击范氏之师就好……”
阳虎摇头道:“这可不容易,当年齐庄公乘着栾氏之乱破朝歌,登太行,却在孟门关栽跟头,只能铩羽而归。孟门带孔道如丝,蜿蜒盘绕,周围峰峦叠嶂,沟壑纵横,古隘丛峙,素称天险。人马除非长出翅膀来,否则难以逾越,更别说那里还有半师范氏守军……如今既韩氏不愿轻涉战局,若想破解此僵局,就只能靠东边……”
随着阳虎指点,赵鞅和帐内家臣谋士们目光投向河内东部。赵氏在那里也有块小小飞地,河对岸地图,更是片醒目黑色:那是“东赵”标志,廪延、濮南,那些本是卫国土地,如今却是赵氏占领区。
范禾见邯郸稷直阴着脸,知道他还沉浸在父丧之中,便故作同情地说道:“可惜父赠予邯郸悼子卫士被赵氏调离,谁能想到,他们竟下此毒手……”
邯郸稷却不想再提这事,他抚抚绑在额头黑布,又回首看看以复仇之名纠合起来邯郸之师,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但,吾等能顺利攻下棘津
“先生说不错。”
赵鞅抚着须,颇有些担忧地说道。
“若是范吉射、赵稷,既然从正面挡住主力,就定会派偏师去袭击棘津!”
……
“只要攻陷棘津,所谓东西二赵便如同条被斩为两截蟒蛇,首尾不能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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