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跞眼中如古井无波:“刚与赵氏定下结亲事宜,自然要助他们到底,入宫后直接和国君说,邯郸氏乃赵氏叛臣,赵氏自可发兵去攻,公室不必过问。”
“但……”梁婴父还欲说话,却被知跞扫眼。
“太傅,你是因为董安于恩怨,所以希望赵氏成为首祸者,受诸卿群起攻之吧。”
忽被泼盆冷水,梁婴父愣神,正欲辩解,知跞却抬抬手,“太傅也不必多说,击败二卿和邯郸后,赵氏父子肯定不甘心居于知氏之下,是知道。”
“那执政为何还……”
知跞让对卿族猜忌心极重三代晋侯将他视为心腹,晋顷公几乎是托孤般将新君暗中托付给他。梁婴父甚至知道,国君在无人时还喊知跞尚父,意为可尊敬父辈……这可是他这国君太傅也享受不到待遇啊!
国君曾自夸,与知伯关系,就像周武王之于太公望。
知跞才不会让国君发觉,他已悄悄架空朝堂切,宫中遍布眼线和人手,他挖空公室墙角,只为加强知氏,削弱其余各卿。
这也是梁婴父甘心为知跞驱使原因,他有个野心,他想要当卿,为梁氏拿到世卿世禄位置。但六卿席位已满,只能指望某个卿灭亡,其他人才有机会递补上去。
打吧,打起来吧,梁婴父无时无刻不这样盼望着。
部就班地当上执政,许多人才头次正视他。
或许是起步较低,梁婴父得以看清这位迷之卿士人生轨迹:正是在知跞帮助下,中行氏才渡过中行吴去世后那段危机。随后他又伙同魏舒灭羊舌和祁氏,让知氏得到县之地,范、中行仇恨却让赵魏韩三家顶。
近十年来,他牢牢把持着次卿之位,范鞅打压不到他,赵鞅也取代不他。面对这两位在晋国历史上,能力和强势都数数二卿,能在这柴火库般气氛里长袖善舞,知跞能力可见斑。
所以此番赵氏与邯郸爆发冲突,韩、魏、范、中行也牵涉其中,闹得沸沸扬扬,要说知跞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深居不出,打算中立?别人或许会信,但梁婴父怎想都觉得不可能。
他只是在等待时机,咬致命时机。
梁
不过知跞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笑,说出话也让梁婴父心惊。
“当然是支持赵氏。”
……
“赵氏?”
梁婴父脸上笑容僵下,旋即又笑道:“执政说笑,正如先前为执政分析过,赵氏才是知氏最大敌人啊……”
让梁婴父意外是,这咬竟如此之迅捷快速,还没等晋国诸卿眼线反应过来,知跞已经收回毒牙,恢复条无毒菜花蛇模样。
所以梁婴父笑着问道:“还以为执政会在宫中多呆片刻呢。”
知跞眼睛微闭,淡淡地说道:“事既已,何必多留?”
梁婴父眼珠转转,唯唯诺诺,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国君支持哪方。”
他话里有话,知伯支持,就是国君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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