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叟面露迟疑之色:“或许是见赵氏势大,而范、中行则日益衰弱,且与韩魏有仇,加入反倒会让知氏陷入无法摆脱战争深渊罢。要知道,知伯是个谨慎小心人,极少出手,旦出手,就得有必胜把握……”
“说这多,依旧是猜测。”赵无恤揉着太阳穴,极为困扰。
权柄,晋国权柄依然在执政卿手中,其余卿族抢先发难,将会遭到君命讨之,胜算大降,历次晋国内战,执政卿都是稳操胜券方。
赵无恤又想起董安于,他要是在这就好,那句与“首祸者死”原则完全相反“不如先发制人”究竟是何意?
就在这时,新近成为赵鞅心腹杨因也摸着下巴上细长胡须道:“综合二三子意见,口回绝知氏是不可行,至少在告发范、中行叛国之前,赵氏不能与知氏翻脸。其实在看来,全盘接受也不必,所谓允诺君
阳虎对人与人之间关系已经不存在信任,心中仅剩权谋,他不以为然地说道:“韩氏且不说,魏氏还没和赵氏亲密到休戚与共地步,听闻君子与魏氏子驹约为兄弟,虽然他与知瑶有龌龊,但并不影响魏氏与知氏十分亲密。口头承诺是不可信,届时旦魏氏坐观成败,赵氏、韩氏将陷入国君、知、范、中行包围,前途危矣!”
邮无正冷笑道:“所以阳子认为,赵氏应该答应知氏提议。难道以如今赵氏强大,主君大败齐国之威,小君子威服泗上之势,依然只能逆来顺受?知伯只需要句空口承诺,就能让赵氏放弃贯以来家策,再乖乖送去人质?”他很是不忿,只差在阳虎脸上唾口。
“至少不能口回绝,将知氏逼到赵氏反面去。”阳虎也尺寸不让。
接下来是持续争吵,直至深夜。每位家臣都有权发言,他们也各自把握机会,卯足全力……
“知伯行事虚虚实实,很难判断真伪,此次条件,究竟是真是假?”最后,赵鞅敲敲案几,打断争执,将目光投向对知伯解颇深傅叟身上,他倒是还算冷静,颇有卿士风范,这是赵鞅这些年来成长。
傅叟颤颤巍巍地起身道:“以老臣看来,知伯或许真有中立之心,让知氏在这场大乱里保全自身之意。”
“为何?”这却是赵无恤在发问,这是会议以来他首次开口,他知道何时该留心倾听,这点颇有乃父之风。
“知伯要求,难道不是很过分?”他咬牙切齿,无论第条还是第二条,都已经突破他底线。
傅叟道:“正因为过分,所以更像是真,若知伯只是想麻痹赵氏,完全可以提些不痛不痒要求,但从这帛书里看,他确是对君子归晋忌惮颇深。以老臣对知伯解,他大概是生怕范、中行灭,东西二赵再合后,晋国内部平衡会被彻底打破,届时知氏就算想背靠晋侯,拉拢魏氏与赵氏对峙亦无可能。”
“那他何不直接加入到范、中行方,与赵氏开战?”无恤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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