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关系与先前大不相同赵无恤、魏驹、韩虎三人有说有笑地返回大殿处,他们方才做下事情若是当众宣告,定能掀起场轩然大波!让整个晋国卿大夫都为之侧目!
不过到殿中时,他们却发觉这里气氛有些不对劲。
先前簇拥在赵鞅身边籍秦、士蔑等人纷纷让出最靠内位置,自觉地环绕在周围,
“韩虎!”
三人相视笑,继续说道:“三人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依。”
“外人犯兄弟者,必杀之!兄弟乱兄弟者,必杀之!”
赵无恤提纲挈领地说出最后句誓词,韩虎接着重复遍,魏驹也只能硬着头皮复述。做到这步,便无法回头,至少在他们三个小辈间,赵魏韩同盟已经建立,而三人关系也势必影响到家族亲疏……
这究竟是正确抉择,还是自己太莽撞些?
直在知、赵二卿间摇摆魏驹不能不谨慎。
可正如韩虎所言,对于范、中行,他们三人确是同仇敌忾!
几番权衡利弊后,他打定主意:“不错,范氏之于魏氏,有辱曾祖深仇大恨,虽九世亦要报偿,何况如今才三世!与子泰、子寅性情相投,又有共同敌人,今日就借这片桃园,与二子结拜……”说完后他才想起还有个乐符离,连忙补充道:“当然,还有符离……”
“岂敢与三位比肩,做个见证人即可。”
乐符离大智若狂,心里自有分寸,笑着婉拒三人邀请。这是卿子们游戏,而且还涉及到三大卿族联盟,不是他这个仅有师之兵区区铜鞮大夫能参与,张孟谈早年离晋前,就教过他明哲保身之法。
魏驹来不及考虑太多,三人随后按照年龄高低排出次序,却是年纪最长魏驹为长,韩虎次之,赵无恤仅为第三。
“二位兄长,今日还望多多提携弟……”这位权势熏天鲁国大将军笑容可掬,表现出他能下于人面,倒是让魏、韩二人有些受宠若惊,连道不敢。
不过赵无恤心里却是块大石头落地,他不太相信所谓兄弟之盟能约束到魏驹和韩虎向背,在晋国这个政斗残酷,尔虞诈大染缸里浸*十多年后,他们早已不是天真少年。但只要事后将这场桃园结义宣扬出去,那三人个人盟约便会被外人当成是赵魏韩三家联盟标志,旦战争开始,魏氏、韩氏就更容易被绑上赵氏战车!
他目光望向笙歌舞乐、靡靡之音车也不休大殿,自己任务已圆满完成,不知老爹那边,对晋国诸大夫拉拢进行得如何?
……
于是乘着夜色,在这桃花绚烂园林,在乐符离主持下,赵魏韩三人举酒结义,对天地鬼神盟誓。
……
半个时辰后,三人在最古老株桃树前设案几,摆上乌牛白马等祭礼,跪成排。
“《易》有言: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今日赵无恤!”
“魏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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