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狂说道:“相信赵大将军能力,他有百战百胜名声,若能纠合泗上诸侯,对敌齐国,甚至是吴国也不在话下。但诚意呢?想知道,鲁国能以怎样诚意让寡人相信,鲁是真心想与莒合作,而不是在诓骗!”
“鲁国当然会奉上诚意
“齐人凶狠,bao戾,六亲不认,这是莒君明明知道,难道还觉得齐侯可以依靠?齐国曾借口‘莒恃晋而不事齐’,屡次出兵攻伐。齐灵公攻到过莒都北门;齐相崔杼也帅师伐莒,侵介根;二十余年前,齐大夫高发帅师伐莒,莒君庚舆逃奔于纪鄣,齐亦移师而至,莒几乎国将不国。莒君声称感念齐国复位之恩,实际上,那次齐国本可以助莒君归国,却因为几座城邑贿赂不之。直到数年后莒君才被迎回,在看来,莒君不该感谢齐侯,而应该感谢莒国祖灵、感谢四时神主才对!”
莒狂心里同意子贡话,当年他被大夫们驱逐,公子庚舆上位时也得到齐支持,齐根本不在意在位是谁,只在意谁能带给齐国更多利益。这点莒狂只能暗暗藏于心中,不敢表露,但子贡替他说出来,却是颇为解气。
“但齐毕竟是大国,放眼东方,也唯有齐能与吴对峙……”
子贡道:“不然,前年齐国被晋国赵氏打得大败,丧师数万,举国之力却不敌卿,可见齐国外强中干。随后是去年宋之乱、鲁之乱,齐国都没什动作,晋人侵卫,齐国亦不能制也,可见齐国软弱无能。邾国是齐侯亲外甥,也看出齐国不值得依靠,便请做中介,断然投靠鲁国。莒君应该好好认清下形式,晋楚已失霸,齐亦中衰,莒国得想办法自保,如今唯有和鲁国、宋国等合作,才能让泗上不受吴侵略!”
“莒子也不必担忧齐、吴会问罪,鲁与莒合作可以秘密进行,若是齐人发觉怪罪起来,莒子推说是鲁强迫就是。齐南境穆陵关被鲁国死死扼住,沂蒙山系又是东西向,齐人就算想南下问罪很难。”
他潜台词则是,鲁国想要东进,实在是比齐人方便多,莒虽有山河海岱之险,但山间孔道并不少,与鲁要做敌人,要做朋友,好好想下吧。
莒狂陷入沉思,这鲁国使者说有几分道理,齐国不可靠人人看在眼里,而鲁国却似有中兴之状,赵无恤对吴国态度强硬,宋国内乱时也没让吴国太子得到太多好处,如今又纠合泗上诸侯,颇有小伯架势。
但这个使者心眼真多,以为重点捡着莒、齐冲突叙说,他莒狂就忘鲁国和莒国旧怨?
两国势均力敌那些年且不说,就说近甲子来,莒国国界直不断向东退缩。在这段时间内,莒国国土被鲁国占领,国势渐渐变得虚弱,只好采取守势。每逢莒有内乱,鲁国就会侵吞几个边邑,牟娄、防、郠,这些沂水边前沿纷纷陷落。
虽然赵无恤执政以来并无对莒有过不善举动,但正如子路所说,两国宿怨太深,很难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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