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莒国国君就着过此道,他姓己名狂,年近五旬,说起来,他经历可谓波三折。
那是鲁昭公十四年(前528年)秋八月,莒著丘公卒,莒狂继位后面色不悲伤,又在祭祀四时主和海神过程中神情不专注,于是便惹怒莒国大夫。
政变迅速发生,当年十二月,莒国大夫发难,将莒狂赶到齐国,又从齐国迎接莒狂叔叔,公子庚舆来琅琊继位。
但新国君也不是什好东西,到鲁昭公二十三年(前519年),莒子庚舆,bao虐好铸剑,每铸剑便拿人来试剑锋利与否。大夫们不堪其苛政,又到齐国重新请莒狂回国复位,庚舆逃到鲁国,至今仍在曲阜讨生活,赵无恤入主鲁城时特地让子贡去探望过那位流亡者。
想到这里,子贡便露出丝笑,感谢莒国公室内部矛盾,他在游说前已经拿到第枚棋。
琅琊行宫大概是子贡见过风光最秀丽处宫殿。
这座行宫坐落在高百余丈琅琊台上,云层里拔起九座山峰,峰间有石道,名曰“云梯”。时值盛夏,云梯两边山坡上乔木、灌木等植被遍布,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攀爬过程中猛回头,就能望见繁荣海港和奔腾不息碧蓝东海。
登上云梯,穿过爬满苍白藤蔓高耸砖墙,就到行宫内部。子贡被莒国武士护送进会客厅堂,让他在此等候。
他礼貌地问道:“不知莒君何时能来?”
那武士冷冷地说道:“尊使来不巧,主君在祭祀四时神主,恐怕得有会。”
又等好会,直到日上三竿,结束祭祀莒子才披散着黑发,穿身祭服来见他,面色颇为不耐烦。
子贡行礼:“鲁之行人端木赐,见过莒君。”
莒狂则冷淡地说道:“莒乃齐之与国,鲁乃齐之仇国,莒与鲁亦是敌国也,尊使来此意欲何为?就不怕寡人将你绑送到齐国去?”
子贡笑:“若真如此,则莒国便要绝玉帛之好,重拾干戈,以莒君之智,应不会为齐人而结怨于鲁,不如听外臣言,如何?”
莒狂冷冷回应道:“寡人多亏齐侯助力才得以归国复位,与鲁国却是世代仇怨,且问你
子贡只得在厅堂里游走起来,思索着会说辞。
这里建筑多是就地采石铸成,颇有异域情调,空气中弥漫着艾草和香料馨香气息,还能听见莒国大巫祭祀四时主时诵唱祝祷。
“四时者,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取予有节,出入有时,开阖张歙,不失其叙;喜怒刚柔,不离其礼。”四时主神是海滨八神主之,与齐人、莒人生活最为密切。它主宰着四季,决定着庄稼生长和农业丰收,以及年四季随着潮涨潮落,正是这些海产品,滋养莒国延续至今。
所以在莒国,无论君主还是黎庶,都要崇拜它,他们选择在琅琊台设立神祠、祭台,以感谢四时主神给人们带来富足。
每当此时,莒子都要亲自参与祭祀,若敢态度不端,就会被大夫、国人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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