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国产土盐,不但量少,而且质也低劣,难以下咽,甚至会引发腹泻,年产不过万钟,根本不够食用;二是以官方或私人商贾渠道,从魏氏安邑和吴国淮南运来盐,但成本太高,加上运费,要以每釜五十钱和六十钱价格买进,比齐盐贵倍有余,而且各自只有万钟左右,鲁国食盐仍然存在巨大缺口。可以这说,这年来通过铸造孔方钱赚取利润,大多投入到购盐上!”
赵无恤面色严肃起来,这不是辩士危言耸听,而是确有其事,盐确是鲁国软肋。
上次食盐危机给赵无恤许多教训,盐铁官营,稀有资源配给要从最开始就做好,他已经让计侨拟定个战略资源储备预算出来。非但如此,属于自己势力自己盐产地,也要尽快控制处。
他点点头道:“子贡意思明白,借重于别国盐,至多能解燃眉之急,不能定百年之治,鲁国,急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产盐之地!”
子贡喜道:“然,下臣说正是那个地方!”
过,就算在泗上,依然有片阴暗角落,等待赵无恤去“照亮”,不解除东方后顾之忧,他就没办法在秋收后奋力西进。
……
子贡第次出使外国就大告成功,他归来后被赵无恤好好夸赞番,称他为“无双辩士”“鲁国行人典范”。
但子贡却不觉得这是自己本事,因为他就像是赵无恤说寓言中狐狸样,是仰仗着背后赵氏乳虎威慑,才让邾国服服帖帖。在鲁、宋合为体形势下,留给邾国选项并不多,以他们胆气和身量,必定是选择屈服上供。
所以子贡并不满足,刚回到鲁国,还未好好歇歇,他就马不停蹄地拟条奏疏,请求赵无恤让他再度出使。
君臣二人不谋而合,他们目光从营帐敞开门向东望去,越过鲁国东地,
“子贡这次想去往何处?”
子贡却先卖个关子,反问道:“敢问主君,对于鲁国来说,府库内最缺乏资源是什?”
赵无恤道:“鲁国无有而要靠外国进口,无非是金锡(铜锡)和海盐两种。”
“然,就像家夫子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金锡重要,是因为每个女子若想从事桑麻,就必须有根针和把剪刀,然后方能成事;每个耕者必须有把犁、把铧和把大锄,然后才能成事;每个攻木工匠,必有斧、锥、凿,然后方能成事。不具备上述工具而能做成上述事情人,天下无有,过去这些东西只能靠金锡来制造。如今鲁国有三处铁山开始运营,铁器可以铸造锻制成人人需要工具,缓解金锡稀缺,但盐缺乏却并未改变几分。”
子贡掰着指头给赵无恤算笔账:“鲁国人口近百万,每年需要四万钟盐,过去主要从齐国购买,但如今鲁齐关系再度破裂,边境甚至处于零星交战状态,齐国再度停止对鲁售卖海盐,所以鲁人食盐只能从以下几处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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