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来劝阻他几名弟子说道:“寄居于颛臾,颛臾子平日对彬彬有礼,如今颛臾有难,无法推辞……”
他顿顿后道:“何况,大将军让冉求来攻颛臾这件事,做得不对。《易》言,见善则迁,有过则改,虽然决定不再涉及鲁国政事,但事关城内数千黎庶生死,君子以当仁不让,不可不察,由,你随出城,要让求退兵!”
……
“禀师帅,工兵那边临车、冲车已备,长梯也打造完成,随时可围攻此邑!”
身披甲胄冉求点点头,工兵,这是赵无恤在辎重兵里新增兵种。每师都要配备卒从工匠里征发来工兵,以承担安营扎寨、渡河、架桥、筑城、设障和进行土木工程作业等,比起以往攻城前临时准备效率高出不少。
孔子行自三月从曲阜启程后,就直呆在颛臾,孔丘祭拜东蒙山,在乡野里寻找贤人,寻找失落礼仪踪迹,却无所获。他失望地想要继续启程时,春夏之交骤雨却将他们困在这个夷人城邑里,雨停之后,却又碰上颛臾人武装抵制设县,将幕府使者扔下城墙事件。
其实这件事真不是孔丘及其弟子在使坏,而是颛臾人性情使然。
颛臾位置位于蒙山附近,距离费邑不过三四十里,是座方圆三里中等城邑。
这里土著本是风姓太昊之后,在动乱之际乃东夷人建立方国。到周成王定天下,本着存灭继绝原则,便封颛臾之君为子爵,也不求进贡,给他们主要任务就是祭祀蒙山,延续太昊社稷。
到鲁僖公时,颛臾国小势弱,就变成鲁国附庸,颛臾名存实亡,成鲁国内臣,卑于三桓。但此邑也不可小觑,他们直用夷礼,保留着夷人擅长射箭狩猎风俗,有射士数百,徒卒近千,故多年来季氏屡次想将此邑收归己有,却直未能得逞。
冉求现在可是持弓矢、斧钺、旌旗师帅。夹谷之会后那次表忠心得到回报,冉求先君后师承诺赢得赵无恤信赖,他如今成赵氏重臣。他也不是第次打攻城战,先前那场大乱里,没少攻打季氏、叔孙氏和东地大夫控制小邑。
目视外
去岁内乱,颛臾人固守城中,所以未受波及。今年局势稳定后,考虑到这里离费邑太近,位置紧要,赵无恤便想将其划入费县治下。他派人来要求颛臾献出城邑、兵甲,准备迎接县吏乡吏,却被桀骜不驯颛臾人扔下城墙,活活摔断条腿!
他们将使者送回曲阜,并派人请求,让颛臾保持直以来半独立状态,至少也要和东地大夫们个待遇。
但赵无恤回答却只有个,他派出师兵卒,以冉求为帅,而东地大夫们也要有所贡献,他们纷纷让家司马带着人数不等徒卒加入,六七千大军将颛臾围得水泄不通。望着城外黑压压,比邑内人口还多兵卒,颛臾人便怕。
他们找到被困在城内孔丘等人,请他出城帮颛臾说项。
孔子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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