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死后,楚王和子常大索郢都,试图将莫邪和干将剑找出来,她只能在各个阴暗角落东躲西藏。也亏天无绝人之路,当时恰逢吴师入郢,子常在汉水边大败,在溃逃中被乱兵所杀,楚王也急匆匆逃离国都。吴军破城,大肆**掳掠,莫邪才得以溜出郢都,她跟随逃难楚人出楚国东境,在淮夷、群舒间隐姓埋名。
他们家当初为逃避吴王阖闾才入楚,所以也遭吴国嫉恨,吴楚两边都不能投奔,她就在偏僻乡野间开家修补铜铁小店肆,将儿子生下,抚养长大,呆便是六年。
这之后事情赵无恤都知道,莫邪母子被在群舒游走,寻找锻铁师邢敖发现。或许是莫邪感觉自己处于被逮捕危险边缘,或许是机灵邢敖用什法子,竟劝得他们不远千里,来到北方投赵无恤。
吴国治理本来极为松散,但在大行人伍子胥掌权后,开始对铸师,锻师严格管理,轻易不许出国。但邢敖自有办法,他不是要带着屈氏私兵随夫差去宋国?私兵不能无辎重,辎重不能无农夫农妇帮忙运送,于是莫邪母子便伪装成帮吴军运送辎重民夫……
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莫邪就这样在夫差眼皮底下,被邢敖瞒天过海地转交给赵无恤。
下,年轻气盛楚王大怒,再度勒令夫重铸,以年为期,若再不能得,则死!”
莫邪想起那段充斥着烟火和汗味艰苦日子:“夫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多次冶炼都以失败告终。时间接近楚王给限期,还是剑未成,突然想起父亲之前说过‘烁身以成物’,于是乃断发剪爪,投于炉中,让童女童男三百人鼓橐装炭,金铁乃熔,得到上好钢铁。于是便用它们锻造成剑,阳剑曰干将,阴剑曰莫邪……”
“原来这便是干将莫邪剑来历,曾有耳闻,这之后呢?”
莫邪眼中闪过丝悲愤:“当干将莫邪两剑锻成时,刚好超过期限。想让夫君带着两剑献上,请求赦免,但夫却不答应。”
“为何?”
赵
“当时吴国攻楚,楚王猜疑所有吴人,包括吾等家。夫也说他多次忤逆子常,这个*相是不会放过吾等,入宫献剑恐怕无法归来,献把是死,献两把也是死,不如藏匿阳剑,只献阴剑,宁死不让*相欲望得逞!”
“当时已有数月身孕,夫入宫献剑,吸引外人注意,则乘机逃出工坊,藏匿在郢都里。事后才得知,楚王得到莫邪剑倒是十分欢喜,但子常未能得到渴求那把剑,羞怒交加,便进谗言让楚王杀夫,楚王允之,夫便被甲士直接扔进滚烫剑炉,肉烂骨销……”
……
厅堂里阵寂静。
莫邪讲到这里已经咬牙切齿,赵无恤唏嘘不已,连厅内看着那少年穆夏也为之动容。俗话说有才干人容易遭到上天嫉妒,欧冶子、干将、莫邪技艺冠绝天下,他们锻铁术领先整个时代百年之久,人生经历却如此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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