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他沉吟起来,时间求婚念想动摇不已。
可不是所有人都被南子表演骗过去,听到这里,机智向魋却猛地发觉不对,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赵无恤、南子个阴谋啊!
向魋知道,宋国巫祝地位较高,数量种类奇多,有“大巫、大祝、小祝、丧祝、甸祝、诅祝、司巫、男巫、神仕”等,他们有明确分工。其中大巫权力最大,几乎就是邦国神权掌控者,凡王、后、贵人等之丧礼祭祀、国家之祈福安灾、自然灾害、外交战争等大事,皆由巫祝掌管。
要问宋国大巫权威究竟大到什地步?从前宋文君鲍在位之时,有个大夫叫观辜,曾在祠庙从事祭祀,但颇为大巫不喜。
有次他到神祠里去,大巫便装作厉鬼上身,对他发怒道:“观辜,为什送来珪璧达不到礼制要求规格?为什器皿里酒醴粢盛不洁净?为什用作牺牲牛羊不纯色不肥壮?
在南子宣布要将把生奉献给天帝、鬼神,宋国山川社稷后,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耍夫差狠狠地回过头,瞪怂恿自己求婚向巢眼:“大巫?这是何意?”
向巢喃喃说道:“宋国崇敬鬼神,大巫便是侍奉天帝、鬼神主祭人……按传统是终身不嫁。”
南子在上面补充道:“好叫太子知晓,殷人崇尚鬼神,在商丘有这样个风俗,那就是家中长女不嫁,为家主祠,谓之为巫儿,待其长大后再从贵族巫儿中选出最圣洁位作为下任大巫,维系对神明祭祀……”
她抬头颦眉,露出丝忧虑,这演技连知道内情赵无恤都忍不住想拍案叫绝,太完美,这刻南子圣洁无比。
“帝武丁时事无大小,都要请问鬼神,所以才强势如斯,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亨,莫敢不来王。可到武乙、帝辛时却因为不敬天帝,荒废祭祀,导致大邑商灭亡。所幸宋国先祖微子启本就是位大巫史,他对天帝敦敦侍奉得到回报,得以继承殷之社稷。”
“但此种传统时断时续,到近百年,宋国巫俗落千丈,巫祝良言常被当成荒唐狂语,有时甚至被心怀叵测权臣华、向公开打压。”她说到半意味深长地看向氏兄弟眼,意有所指。
“宋国三十年内连续遭到两次大乱,这就是不敬重鬼神缘故啊!南子恐惧,愿意为宋国未来将自己区区弱躯献上,取悦天帝、鬼神,好叫他们停止对宋惩罚!”
夫差闻言震,原来南子指“南子自有婿”是此意,她这是下定决定将自己嫁给虚无缥缈鬼神啊!
就算是乐溷,皇瑗也是头次听闻这个打算,这让殿内众人感到惋惜之余,又对南子生出几分敬佩。
甚至连夫差这种跋扈飞扬人,也被南子这种“牺牲”态度微微震撼,他虽然鄙夷中原古板老旧礼俗,但对巫鬼崇拜,尚处于蛮荒时代吴国又过之而犹不及,夫差对神秘巫师和鬼神天然有种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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