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郑国人鱼丽之阵浩浩荡荡前进,战车居前,徒卒弥补其缝隙,兵卒多用弓箭和戈,以战车为作战单位,率先与之接战。三轮抛射后战车发动冲击,面对那几排长矛,半数战车在最后刻停止冲刺,止步不前或闪避开去。但更多则是横冲直撞,纵使矛尖贯胸而出,驷马当场死亡,从陈定国位置看去,只见十来辆战车因此失去动力。
但盾墙也在它们冲击之下土崩瓦解,后续战车趁盾墙上裂缝还来不及合拢,也冲进去,徒卒紧随其后。
陈定国喃喃地说道:“陈不坚固,士卒前后相顾,即陷之;前往而疑,后恐而怯,即陷之……”
游速不愧是郑国名将,在下定中部突破决心后,他攻击很果断,第排方阵曹人溃败只是时间问题,就看后面向氏族兵能守多长时间。
不过主帅预想战术已经实现,左翼萧邑宋人停滞不前,而郑人则往纵深中军凹陷进去,现下,能不能打出个两翼包抄,就看右翼!
“家司马,你说,子泰是不是信不过?”
陈定国瞥眼站在戎车上,披挂整齐主君乐溷:“绝无此事。”
“那为何他要让你来指挥,只让在旌旗下击鼓即可……”
陈定国尴尬地笑笑:“应该是担心主君安全,主君乃宋国六卿之,联军里主盟者,万万不能有失。”
这当然是奉承话,实际上是因为乐溷之前冒险突进到商丘城下,被郑军包饺子,损失千余人,连蒙城都丢。赵无恤吃堑长智,婉言劝他将指挥权交给有些军事才干乐氏家司马陈定国。
……
近几年乐氏依靠转手贩卖瓷器、纸张、晋马等货物发财,所以三千乐氏兵卒披甲者多达四成,而且做到人人有武器。他们所处右翼位于点缀些许林木和丘陵缓坡上,对面是敌军最弱卫国人,那些卫人开战后没有动作,在原地呆立不动。
他们用处,也仅仅是凑人数和保护郑师中军侧
乐溷闷闷不乐,本来被分到敌方最鱼腩卫国人,他还是挺开心,只想亲自上阵指挥把:又不是挺进到前线,只是隔空调度,他觉得没什危险,自然敢于尝试。
可现如今,乐溷只是负责击鼓振奋族兵摆设,总体指挥得看赵无恤大营旗号,临阵应变则依靠陈定国……
他不忿之下有些抱怨,但陈定国可没工夫管他,眼见左翼已经接战,萧邑兵潮水般朝赵氏前排武卒派去,结果碎成零散朵朵浪花,前赴后继,却无法撼动武卒盾与矛分毫。
那边打不错,可中军处境却十分堪忧。
曹人阵列前重后轻,前面是精锐,所有披甲者都被集中到块,后面则是群杂兵,中间夹杂着司马耕统帅向氏之兵。最前排曹人是曹伯调拨来公室兵,稍有战斗力,他们从武卒处得到不少丈余长矛,组成弓状半月阵形,有如只正面生刺青铜剌猬,躲在高大木盾后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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