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宫内漫步,让宋公栾想起二十年前
“孤吩咐竖人们在你房里放张象棋桌,因为孤记得这种赵氏卿子做出游戏你很喜欢,可有静下心好好端详过。”
南子记得,那张棋盘老早就被她摔得支离破碎,棋子们零落满地。
她眼泪说来就来,模样令人怜惜:“下棋要两个人,女儿无伴,能跟谁下呢?还望父君千万别将送回去。”
宋公却熟视无睹:“当然是跟你自己下。”
南子止泪:“自己?”
桐宫幽深,枯落梧桐叶子被竖人和隶妾们扫到块,准备埋到树边坑里,待来年化作春泥。
园圃里秋菊朵朵,父女踱步其间,乖巧紫衣女儿手臂搀着戴玄端国君父亲,气氛祥和而温馨。但后面紧紧跟着宫甲和傅姆们,他们警惕目光和凝重表情却预示着切都没那简单。
宋公栾像是饭后漫步般,在谈论千年前那段充满不祥往事。
“世人传闻伊尹放大甲而相之,毫无怨色,士大夫多有赞誉他大仁、大贤。其实也仅有成汤后嗣们清楚,伊阿衡并非什贤相,而是篡位叛臣,太甲也没有悔过三年,而是被囚禁七年后,潜伏出桐宫,刺杀伊尹而复位!”
南子微微震动,但心中却想道,这与现下局面,与有什干系?
“然,许多时候,下棋、博戏之前,最好先研究下,对这个游戏你有多解。你呀,聪明绝顶,却不会考虑长远事情,这就是先前设计乐大心失败原因,若非孤让宫甲将你带回,早已散落于乱兵中,后果不堪设想!”
南子周身凛,泪水再度涌出:“女儿……知罪。”
“罪?何罪之有?”宋公不以为然:“站在棋盘边人,总会忍不住想去挪动棋子,且总觉得自己能比下棋人走更好。你是孤女儿,有这方面天分你,可惜能胜得过你四位叔父,却不是萧叔大心对手。”
他叹口气:“别说是你,就算寡人自己,做十七年国君,光凭自己也不能将他赶下右师位置,何况还有那四个不争气弟弟从中作梗。”
……
但她还是含着笑应下来,还乖巧地提出问题:“既然如此,那为何帝太甲之后大邑商世代祭祀伊尹,其规格甚至与历代先王相等同?”
“帝太甲磨砺七年玉钺,方能将时大意伊阿衡举击杀。当时群臣震怖,但伊氏势力已经坐大,太甲虽能复位,还是不能灭绝其宗族,只能善待之。何况伊尹生应当分为两半,前半段他辅佐成汤,大功不可磨灭,所以才能受到祭祀,吾等成汤之嗣,向恩怨分明。”
恩怨分明?南子颔首,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这场内乱,究竟有着怎样内幕,怎看起来,整个宋宫依然是被父亲掌握着?
宋公却笑道:“南子,你是不是在想,千年前桐宫之囚,与现下没什干系?”
确没有啊,南子垂首,这是父亲非难?还是在用伊尹和太甲在暗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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