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吴师入郢,派人来召唤陈人相助,陈怀公因为国人公议未决,于是没有助吴,也没有助楚,而是闭境自守。到两年前,吴王阖闾又召见陈怀公,陈怀公害怕,只得前往吴国,阖闾生气上次陈怀公不来,扣留他,不久客死吴国。
陈国人于是立怀公之子越为君,先君死于吴,这让国人们悲愤不已,于是在情感上重新倒向楚国。但吴国强盛,陈国随时可能面临吴人讨伐,哪里还有心思干涉宋乱?
“何况陈人就算加入,彼辈仅能召集军之众,不足为虑,现在关键,还是在楚、吴、齐三国上面……”
想到这三个庞然大物,年近四旬陈寅想起年少时经历,喃喃道:“若是三国加入,这场动荡就跟二十年前华向之乱没什两样!”
赵无恤却下断言:“首先,楚国人绝对不会来。”
守三年,拒不投降,结果导致易子而食,析骸而炊惨象。
现如今,赵无恤想着,自己若是说:“赵师悉起,将至矣!”会不会让乐氏和向氏军心大定?
于是他答道:“已经发去求援信,现在恐怕还没到新田,虽然六卿各自为政,而赵氏越过太行,跨越千里来援,也不容易做到……”
闻言后,陈寅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但父亲性情陈家宰应当知晓,倘若得知姻亲有难,绝不会等闲视之,等得到消息,他必定会兴师起兵,来驰援乐氏!”
乐溷茫然问到:“为何?听闻楚王迁都于鄀,却又把新都称之为‘载郢’,以示不忘其旧耻。他改革政治,很得民心,颇有振兴之状……”
赵无恤打断他话:“楚国之政积重难返,新败之国,少十年根本无法复苏。再说现在楚国北境,有吴国在与其争陈,还有附庸顿国不服楚王,又有附庸胡国乘着楚国衰弱,投靠吴国,大肆吞并邻近楚邑。顿、胡刚好封住楚师北上宋国道路,楚王连顿国、胡国都无法发兵镇压,何况宋乎?”
乐溷张张嘴,觉得赵无恤说还是有道理,但他又问道:“那齐国、吴国呢?”
赵无恤有自己自信:“只要还控制着济水、濮水、午道天,齐国人就绝对无法派兵卒来宋国!”
“至于吴国……吴王颇有
这不是赵无恤说谎,赵鞅性格和历代晋国君臣都有些不同,少些阴谋和诡诈,却多几番……英雄气概?
老赵家也是两百年才能出这样位,前有赵简子,后有武灵王,他们就像两座奇峰,奠定赵氏立国和强盛。
陈寅闻言面露喜色,稍微放下心来,随即又皱眉道:“现在只是担心,萧叔大心和四公子那边都会有哪些邦国前来相助?”
乐溷正好踱步过来,便出言道:“公子地、公子辰占据宋国偏西南地域,与陈国接壤,陈国会不会发兵相助?”
赵无恤平日与张孟谈经常畅谈天下大势,对局势洞察是远胜大舅哥,他答道:“陈国现在夹在吴、楚之间,自保不遐,不会援助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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