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事情只要让人有意宣传出去,这些异样声音便能平息上数月,赵无恤有心为之,在民间还是很有人望。
但在赵无恤和子贡决定反击齐国制裁同时,新盐路也必须寻找和开辟,否则,他们就会直受制于人。这就好比后世贫油国不得不在油价飙升和油路北掐断时,咬着牙和血吞样。
……
赵无恤下站是城濮,子贡从陶丘来此与他会面,商量如何彻底解决盐需求,并着手反击齐人。
“子贡之前囤积盐只能解两个月燃眉之急,西鲁各邑加起来有十七八万人,还有大量马匹牲畜,每月要食盐七八百钟。计先生和子迟已经统计过,西鲁各邑土盐产量也不高,即使花费大气力,将各条干涸河床和盐碱地翻得底朝天,也顶多够两三万人食用。”
司寇,你这是……”
难道司寇大人觉得此物好吃?
“并不好吃。”
赵无恤叹息不已,对本地乡老和里长说道:“原来余子民们平日吃得就是这种东西,确苦如胆囊。以往将精力都放在让万民两餐不饿,冬日里有衣有褐能穿暖上,对盐重视不足,这才酿成盐荒,此后当引以为戒。来人,将这块土盐送回郓城,悬于居室中,每日必尝次,以不忘此事!”
樊须被这举动震撼得不行,而河床边亭长里长更是知趣地下拜颂德,围圈甄城民众更是感激涕淋,些富裕国人因为西鲁进行“盐配给”而有些抱怨心思也瞬间没。
他先前已经试下土盐,且不说味道太过难以食用,因为混合大量以这个时代技术无法过滤金属氧化物,土盐有时候还会造成腹泻和中毒,严重者浑身发紫,口吐白沫而死。
是药三分毒,是盐也有分毒,古人寿命不高原因之,或许也在于此吧。
只有专供天子、诸侯卿室食用上等虎状青白盐,才能让无恤吃出后世超市里普通袋盐味道。
而且,还没加碘……
子贡跪坐在无恤对面,他回忆着在曲阜时见闻:“鲁国其余地方也出产土盐,季氏所辖几个小邑还有盐井,口味和质量远胜于土盐。但产量不算多,仅能满足费邑、曲阜两城食用。”
小司寇不因为每天吃是上好青白虎盐就忘吾等苦楚,既然他会时常尝下苦涩土盐,吾等吃两个月又何妨?
在众人欢呼中回到车舆上后,赵无恤思索开。
现在已经是二月中旬,随着齐国挥舞盐策经济制裁大棒,以往从须句、郿、秦邑运到西鲁齐人盐商已经很久没来,而从陶丘顺流直下盐船也少许多。
子贡虽然提前得到消息,抢购部分食盐囤积,但谁知道这场贸易战争会打几个月还是几年。所以西鲁盐价微微上涨,各邑售卖盐市肆都开始进行配给,每里凭借盐票统限量购买。兵卒用盐首先被保证,而国人,庶民和野人只能吃劣质粗糙土盐。
民声鼎沸不至于,但慌乱和抱怨却是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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