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陈恒看来,为政者,都恨不得邻国民众死绝,而自己民众加多。哪像赵无恤这样,仿佛将整个天下之民都视作自己未来子民般,真是可笑之极,他到头来顶多能成为个宋襄公,身死为天下笑尔!
从祖父陈无宇,到父亲陈乞,再到陈恒自己,窃国心思就像仲春时节从松软泥土里爬出来孑虫般,再也蛰伏不住。
雪原救驾是陈恒得意之举,让陈氏以最小代价,得到最终胜利。现如今夷仪政由高唐,自己也备受信任,举扭转晏婴在世时国、高对陈氏压制。
而现在,他就要给赵无恤这个假仁假意者沉重击!
他会好好教教那个同龄人,只有卑劣阴谋和狠辣手段,才能完成窃国梦想!
没有窗户,没有丝光线,他和瞎子无异,只能依靠触觉。这儿没有床榻,连个尿桶都没有,墙壁是石头,摸上去阵冰凉,就像方才齐侯对灵鹊拒绝般冰凉坚硬。
“夫子啊,大概是说错话。”
他闭着眼,感受这里冰冷和寂寞。
虽然在踏入齐境时就做好冷遇,迫害准备,但现在,子阳终于明白,主君与主君之间是不同。赵氏君子宽容,还有资助他们创建灵鹊时理想,那颗仁者兼爱之心,齐国这位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冷暖诸侯永远不会懂。
子阳喃喃自语道:“夫子,医者真无国界?若是可能,情愿留在西鲁,做赵氏家医……”
权力之下,哪能不白骨累累?
“君上,禁止向西鲁、陶丘运送海盐之事,下臣已经布置妥当。从这月开始,再无粒齐国海盐运入西鲁、陶丘,过不几个月,便能让曹国不战而降,让赵无恤治下之民食无盐,最终众叛亲离!”
……
齐侯烦恼地揉着自己太阳穴,今天对话让他有些痛苦,子阳,还有医扁鹊,乃至于灵鹊背后赵无恤,他们行为都让切自私利己至上齐侯想不通。
直到他新近最信任宠臣陈恒到来,才将他劝解开。
陈恒在雪原之战中立下救驾大功,现在备受信任,被提拔为中大夫,可谓少年得志。
他轻蔑地说道:“在臣下看来,这只是赵无恤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罢,他明明将医扁鹊及其弟子笼络在身边做家医即可,只要手段得当,软硬皆施,彼辈断无背离之心。可他却多此举,为博取仁德之名,建立此利己亦利人灵鹊,等到红鸟飞遍天下,到头来终究会为别邦国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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