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刻起,他们才变成个真正“国际组织”。
但这种观念,齐侯根本无法理解。
所以他只能认定“灵鹊”总有天会和赵氏翻脸,扁鹊提前派大弟子来齐国,是为留条后路。
他以种恩赐姿态高傲地说道:“既然你来齐国,那便不要走,留在寡人宫中做个疾医罢,孤赐你官爵,食田,乃至于采邑!”
子阳微微欠身:“谢过齐侯,外臣会留在齐国,但恕不能接受齐侯封赏和官职。”
过,殿下子阳却只是淡淡地笑:“齐侯恐怕是想差,家师让来齐国,并不是因为他心念旧国,而是因为齐国有需要帮助病人。”
齐侯大惑不解,这已经脱离他常识:“这是何意?”
“外臣意思是,医者,无国界!”
……
子阳解释道:“在灵鹊里,只有医者与病患关系,其余俗世高低贵贱都得靠后。在吾等眼中,医者无国别之分,病患亦无国别之分。用鲁国孔子句话来说,那就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自己兄弟患病,只要不触犯‘六不治’准则,医者都要尽力去救!”
“大胆!齐国封疆之内,还没人敢拒绝寡人!”
齐侯话是这说,心里却想起两个例外者:孔丘,他曾拒绝郓城食田,还有晏婴,他曾拒绝齐侯赐下美妾居室,宁可带着老妻住在靠近市肆旧屋宅里。
子阳解释道:“齐侯有所不知,入灵鹊者,分为在籍贯、登堂、入室三等。在籍者从事救护和杂役;登堂者可学习《伤寒杂病论》等医书;入室者为家师亲传弟子。”
齐侯有些发怔,这不是孔丘那套,怎被灵鹊用去。
“凡登堂入室者必有誓言:吾等无国别之分,也不隶属于任何诸侯卿
其实子阳觉得,用赵小君子无意之中吐露句话来形容更恰当,那就是医者贵在“兼爱”。
但他也明白赵无恤难处,赵氏支持灵鹊建立本来就是种自矛盾,不给灵鹊自由诊治权力,等同食言。放任灵鹊救治齐人,则等同于资敌,所以灵鹊结束在须句救治后,赵无恤便已经声明,不提倡越境帮助齐人,理由是为他们安全着想,齐侯嫉贤妒能,恐怕会加害帮助过西鲁扁鹊及其弟子。
“话虽如此,但灵鹊不是赵氏家臣,也不能成为任何诸侯卿大夫工具,那不是老朽本意。”当时医扁鹊招来子阳,对他敦敦教诲。
“赵氏君子虽然提倡建立此行会,还称之为医家,但医者心贵在有仁,不能坐视数里之遥齐人患病致死,能救而不救,是为助疫病杀人也!你去齐国罢,为师则会和子越同留在西鲁,建立个灵鹊总部,赵小君子怪罪也好理解也好,都愿承受。但医者无国界,病患亦无国界,无论是齐人、晋人还是吴人,其垂垂将死,都得毫不犹豫地救治,这便是吾等应当恪守事情。”
所以医扁鹊让子阳来到齐国,这是灵鹊建立后,第次跨越国境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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