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丘位于郿邑和须句交界处,先前属于须句大夫管辖,但在决定须句归属会面里,赵无恤好说歹说,总算让三桓做出让步,于是便划为无恤私产。
以春秋这点可怜巴巴铁产量,三桓尚未对这种冶炼铸造困难“恶金”引以重视。而冉求在火速上任须句司马后,自然知道这次卓拔是谁意思,他还是唯赵无恤马首是瞻。
远在鲁城孔子听说西鲁这些举动后,有些不太高兴,他还写份纸信让公西赤转交,劝诫赵无恤。
“孟春之月,掩埋骨骸,这点小司寇做很好。但这个月还需要禁止砍伐树木,毋聚大众,毋置城郭,因为四时有别,这些都是夏秋农闲才能做事情。孟春如果施行夏秋政令,就会导致雨水不时,草木蚤落,骤风,bao雨时至,藜、莠、蓬、蒿这些野草旺盛,并导致在民众中流行瘟疫,还望司寇察之……”
恐吓?还是多虑?
“既破斧,又缺斨。周公东征,四国是皇。哀人斯,亦孔之将!”
无恤问道:“他们在唱什?”
随行在侧冉求竖起耳朵听会说道:“是《豳风》中首。”
《豳风》也就是鲁风,是周公旧邦和东征鲁地后这些地区诗篇,其大意是:贵人们使斧破折,又使斨缺残。周公率军东征,东方四国贵族无不心惊胆战。与先前领主不同,周公哀怜吾等这些平民,这是多仁贤。
无恤问道:“民众是在抱怨征召他们来开路采矿?”
最后,赵无恤回封措辞谦逊信件,说自己部署进山伐木,而是开辟条道路而已,绝无滥用劳役之举。但实际上,他并未理会孔子建议,因为开矿炼铁之事要乘早做,到二月份春雨降下就无法实行,不乘着天气晴朗储存些矿石,何时才能做出铁质农具?
至于按照四季节气来施政传统,如今也不止他个人破坏,以小恩小惠安抚好民众情绪就行。
于是乎,到月末时,桃丘铁矿便开始运作起来。
……
“据说天下有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
“应该不是,按照司寇嘱咐,这些在农忙前征召来民众,都是付给粮食作为工钱。他们抱怨应该是前须句大夫罢,那会山林水泽都是大夫所有,进山开矿还要自带粮秣衣物,不小心死在深山里也没有补偿。”
赵无恤笑道:“子有到须句也不过半月,做也是司马武职,却把这些都打听清楚,真是难得。”
现在已经是月末,在张孟谈统筹下,在计侨规划下,劝农使樊须如春风拂地,到处推广代田法,发放耕牛和农具。
监察吏阚止紧随其后,他板着脸巡查各邑,将那些敢于造次,克扣邑寺分发耕牛、农具、种子官吏和氏族扫而尽。所以西鲁今年春耕进行十分顺利,基本都在最适宜时间展开。
农忙要从立春持续到春分,在此期间不能随意征发劳役,所以无恤便调五六百余齐人俘虏北上桃丘,伐木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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