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抱怨在次日得到满足,这时候应该是月初,冰雪消融,天气渐渐回暖,外边偶尔能听到鸟儿鸣叫,有也有布谷,个英俊青年贵族木屐上沾着青苔,手里拿着卷纸张,推门而入……
……
来者正是赵无恤近来最信任手下,阚止,阳虎在西鲁安置和转移,全然是由他来负责。
阳虎发觉月不见,此子微笑中带着些戏谑,他手里则拿着卷纸张,几个大字书写在第页上。
“司寇听说阳子想看《穆天子传》,便差将这本手抄纸书送来……”
事袭来,他思索着自己为何败涂地,将过去两年发生事梳理遍又遍,结论只有个,都是赵无恤坏事。
总想那些让自己咬牙切齿事情并无好处,于是又把未来推演次又次。他思量赵氏父子现在面临情况,自己若是再被接见,应该如何提出建议,是那种能被赵卿倚重,却又不会招惹到赵小君子建议。
总之,他已经做好准备。
但日子天天过去,主君却迟迟不来,仿佛已经将他遗忘。
于是阳虎耐心便被磨得跟纸样薄。
“纸书?”
阳虎接过来后十分惊异,比起笨重竹简而言,纸书是几十张上好楮皮纸用鱼胶粘起来,它入手轻巧,上面墨迹不散,在阳虎快速翻阅时哗哗有声。内容字体小巧,而且还有对阳虎这种识文断字不精者极其友好圆点在上面,将句子分隔开来。
“此物也是战后新做出来,上面黑点,司寇管这叫标点。和竹简上每片只写句话不同,纸张上字更小,每列句之间要有标点,否则只有博学之人能通读,初识文字军吏和佐吏便要干瞪眼。现如今只是简单圆点,日后或许会弄得更复杂些。”阚止如此解释。
“善,此物甚好。”去年在鲁国发生简牍与纸张之争,阳虎也曾听说过,如今看来,纸张做成书替代竹卷恐怕是大势所趋。
但他并无对这卷充满传说消遣之物产生太大兴趣,随手往旁边扔,直视对面官路
他闲极无聊时,也想学下象棋,却苦于没对手。
最后,阳虎目光便转向居室另角竹书上,他识字不多,对读书十分不耐。但接下来几天,却如同孔子爱徒颜回般好学不倦。高大虎士裹着被褥,蜷在灯烛下里看书,直到困意袭来,手臂酸痛,文字也变得片模糊。
这种日子没持续几天,在新旧两个版本《司马法》被翻阅得竹片都要脱离时,阳虎便无书可看。因为这屋子里其他竹书都无聊透顶,尽是冗长难懂《诗》《书》,以及些周礼零星片段。
都是些孔丘敬若天物,阳虎却嗤之以鼻东西。
阳虎得知,这些竹书、棋盘连同居室,是位名叫伍井军吏所有,此人他刚来那天见过,板着脸,像看贼样看着他。从他喜好来看,这是个好学却极为无趣人,阳虎情愿不惜代价换本有趣《穆天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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