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接近车舆,矛将代表齐侯龙九大旗截断,它掉落在地,被无数双脚踩踏,直让齐军以为齐侯危矣。
在主心骨龙九大旗断裂倾倒后,整个战场上齐人都崩溃或濒临崩溃,轻侠们弃械逃亡,都邑兵,乡鄙卒,衣衫褴褛莱地夷人,全都撒腿开跑,还有人将位齐国大夫头挑在长竿上挥舞。高张队伍也宣告败退,他们意志早被饥饿和寒冷消磨殆尽,无法持久,现在以为君上出意外,更是如遭重创。
然而就在赵无恤越来越近,有机会伸手过去将齐侯把拉下战车来时,前方溃逃齐人中,却发生异样变化。
朝地平线上溃逃齐人停下来,惨叫声连连,他们遭到阵箭雨射击,凡是想正面通过人都毫不留情地被杀死,而攻击他们人并非赵兵,而是群打着齐国陈氏旗号严整军旅。
有人看得分明,那不就是之前带着三千人北上追击赵无恤,寻找公子阳生下落,结果却音讯全无陈恒?他也是这些天来齐侯挂在嘴边,期待最多,骂得也最多人。
“功败垂成啊。”
战场上片狼藉,看着齐侯车舆在密密麻麻齐卒护送下安然离去,无恤不由遗憾地用马鞭抽打地面,连田贲递上齐侯“龙九”大旗也不想去细看。
他那矛,只将这旗帜弄断而已,却没能伤及齐侯半分,在赵鞅计划里,齐侯是要生擒活捉。
但……战场上总有意外发生。
“可不是,若非那支齐人援军偏偏此刻抵达,齐侯便要见擒于司寇!”穆夏也扬天长叹,方才战斗里至少有两百武卒永远见不到明天太阳,伴随赵无恤发动袭击五百骑从里也有百人死伤,可以说是自成军以来损失最大次,谁知竟还不能得全功。
但如今他带回来人可不止三千,足足有五千之众!
那些齐国溃兵遭到狙杀,开始下意识从陈氏兵两边绕过去,刚才他们发动攻击,正是为避免溃兵将自己阵列冲乱。在陈氏军吏呼喊下,甚至还有见到援军后精神振齐人掉回头来对付赵兵。
而齐侯这边,新旗帜也打出来,是另面双龙交错灵姑旗,这是宣告国君安好标志,直让整个战场上齐人欢呼阵阵。齐侯宫卫在勇士犁弥率领下誓死抵抗,赵无恤骑从们冲不动,损失不断增大,在陈恒带着数千人分左右中三阵压过来救驾前,已是强弩之末他们回头看看赵鞅挥动旗帜,还有鸣金声音,只能选择退却。
等无恤退到战场边
“都是虞喜罪过,还请司寇杀以平士愤!”虞喜滚鞍下马跪在血泥混杂地上,头深深埋在粉红色雪中。
赵无恤感慨完才让他起身:“你有不能及时通报之罪,却也有阻挠之功,归根结底,还是吾等兵力不足,以及陈恒此人太过狡猾……”
陈恒,这个名字,赵无恤这回算是永远记在心里。
……
就在半个时辰前,在赵兵攻击下,齐军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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