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滑雪运动,不用等到后世满清爱玩冰嬉。
无恤收回遐想,下令道:“吾等也不能落下风,就按照这次序轮换骚扰,让前方人回来,另半人备马准备上。此处离秦邑也只有两日路程,虽然北方齐军暂时没有支援意图。但父有令,等到明日甄、廪丘、郓城,乃至于大野泽人过来汇集后,便要开始发动总攻。毕其功于役,不求彻底歼灭齐人,也要让齐国三五年内,再也不敢打西鲁主意!”
拉下那些齐人也由中军佐派出骑木之人俘获。”
无恤站在小丘上听着汇报,他纵广全局,看着齐人黑压压大队往北缓慢行进,就像条疲惫长长蠕虫。而赵兵好整以暇,如同翱翔在天等待捕猎玄鸟。
在战法上,赵无恤轻骑士们不再和上次突袭辎重样,冒险用马匹损耗较大近身冲锋。而是悄悄骑下丘陵,没有举旗也没有吹奏,片死寂中如同捕猎鹰隼般忽然朝齐人靠近。能边骑边射则从侧面掠过开弓,反复来回,无法做到则驻马而射,用箭雨将敌人意志摧毁后再飞般撤离。
无恤和赵鞅传令吏碰头,总指挥他得听父亲,而赵鞅那边打法也让无恤有些意想不到。就在方才,他居然看到百余名脚踏滑雪板赵兵在雪地里飞速移动,比马儿跑都快,齐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翻在地,做俘虏,被拴在绳子上拉回马拉雪橇上。
在雪天时,用马拉雪橇来运送辎重,这是无恤先前给赵鞅建议,廪丘工匠们对此早有准备。这种方式比带轮车舆要优越,赵兵之所以在花费整整半天时间渡过濮水后,还能这快就能追上齐军衔尾攻击,这种简单却实用东西立大功。
可让无恤没想到是,在赵兵中有些老卒,居然直接砍几块木板削薄,再压制成合理曲线,手里撑着两根细长木棍,就直接开始滑雪。看那样子还不是新手,比起前世无恤去东北旅游时摔得脸淤青要强多。
这当然不可能是短时间修习来,无恤向赵广德问才知道,这些都是晋阳籍贯老卒。
原来,早先曾有过不少濊、貊部落与晋阳毗邻处之,甚至还有来自遥远肃慎,向周王室和晋国进献“楛矢石砮”使者未能返乡居留此地。这些人“射猎为务,食肉衣皮”,又因为冬天“地多积雪,惧陷坑阱,故骑木而行”,也就是无恤所见滑雪板。
几百年下来,晋阳之地变成华夏与戎狄杂处地区,于是这种独特风俗习惯也被晋人习得,何况他们中不少人本身就是晋父狄母。
这便是无恤眼前看到场景,当真是来如风,去如电,潇洒无比,是雪地追击利器。骑兵们风头甚至都时被占过,至于地域偏南齐人,更是从未见过这种玩法,看得目瞪口呆,视之为神怪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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