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赵鞅自己性格,自然会等在对岸背水战,和齐人堂堂正正而战,与齐侯君对卿。可在傅叟、邮无正力劝下,还是按照之前和无恤商量好对策,乘坐大野泽盗寇们撑着简陋木舟渡过深深濮水河,避开齐人锋芒。
赵无恤和傅叟都认为,赵氏不值得为这场战事流太多血,既然有更好法子可以消耗齐军,那何必自己上呢?
冬雪,寒风,饥饿,都是消磨敌人好手段。赵无恤在劫持并烧毁齐人辎重后,已经路带机动性极强骑兵向北运动,路捣毁齐人粮站和阻拦可能从平阴发出第二批辎重。所以齐人若是回头,将面对百余里纵深无粮道路,这种天气下,费事五六天才能走完。
更糟糕是,前方几座城邑他们都没打下,没有任何可以临时落脚地方,而后方赵鞅也能渡河,寻找机会狠狠咬齐人口!
看着对岸陆续掉头准备撤离齐军,赵鞅抚着被雪打湿胡须,露出冷笑:“这几日来平白憋屈许久,如今,终于轮到吾等蹑尾追击!”
多丈,深丈余,确没有结冰。但赵兵也不在北岸,而是正乘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河流上数十艘简陋船只,渡到对岸。当齐侯放眼望去时,正好看到最后艘木舟载着十多名赵兵破开冰冷河水靠岸。
眼看去,他们人数也未减少,依然有万余人!和每日赵营遗迹数得灶火数目显然对不上号。
诡计?谎言!这些天以来对胜利迫切希望彻底落空,不单齐侯,本来已经蓄势待发齐卒们也感觉扑场空,迷茫地回头看着自己主将和国君。
齐侯站得高,风很冷,高处不胜寒,望着眼前景象,他浑身透骨冰凉,也清醒些。
也不知道赵兵是从哪里征召船只,似乎是早有预谋停泊在此,但无论如何,齐人是很难再渡河追击,要避免半渡而击,齐侯还是知道。
也罢,不能再冒险下去,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全军前拒改后队,速速撤兵!”不知过半刻还是刻,当雪再次降下时,在小丘上呆立良久齐侯才从牙缝里艰难吐出这几个字。
……
濮水南岸,万余赵兵已经在大野泽渔船帮助下,从北岸渡到南岸。船主多半是大野泽群盗,在连续失败后为口饭,身衣被迫服从于赵无恤。他们整整渡夜才将兵运完,就这避开齐国人优势兵力包抄和追击。
赵鞅也站在岸边,雪盘旋着在他周围降下,似乎没有停下迹象,他肩上披满雪花,就像裹着件白色裘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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