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齐国国君和国夏、陈乞都在夷仪,而高张则带着偏师守卫平阴,鲍国死后都城无人镇守,那齐侯纵然不退兵,必然有卿要回去。此消息已经被安插在齐境轻骑探明,回去是国夏,带走近万名兵卒。”
曹伯面色喜,国夏是自司马穰苴之后,齐国最能战统帅,齐军少他,威胁立刻降低半。
“当真?为何要带走近万兵卒,似乎有些太多!”
无恤回答:“小子听闻东莱带莱夷突然,bao乱,而鲁国阳关邑司马也开始带千之众出击齐境,所以齐侯才让国夏回去。而齐侯因为攻陷夷仪而骄傲,自以为善于掌兵,便亲帅大军南下与高张汇合,如此算来,齐人能南下西鲁者不超过四万。”
“四万?”曹伯算下,如此来,齐军不过是他们两倍而已,若是采取守势,还是能撑几天撑到雪落。
河边上,东莱那边还能征召万余人前来。加上东阿、平阴各地汇聚来邑兵,若是再与卫人汇合,想来其夜间营火即便数到旭日东升也数不完,以吾等区区两万众如何抵挡……”
赵鞅听过后露出轻蔑笑。
“凡战,不在众之多寡,而在兵甲之精良,阵列之轻重,兵势之顺逆,粮秣之虚盈。齐人虽多,国人性情虽然刚强,但自以为破夷仪得志便恃胜而骄,君臣忽视民众利益,寒冬尤不放民众归家。其军中政令松弛而待遇不均,阵之中人心不齐,兵力布署前重后轻,所以阵势庞大但不坚固。晋人从未怕过齐人,吾等人数虽少,但父子同心,上下齐力,焉有不胜之理?”
曹伯阳被赵鞅这霸道回答惊得瞠目结舌:“但,以少击众毕竟太过冒险。”
赵无恤心里暗暗想道:“你以为想冒险?想在这战阵上扮演角色?”他属于两千年后和平安逸年代,虽然时常抱怨这抱怨那,却不必亲历厮杀,见证死亡。他属于好容易产生点“家”归属感新田下宫,成乡小院,属于姐姐季嬴,却被驱逐出故乡,来到这河济之间搏命。
其实曹伯不知道,仅仅是鲍国死倒不会对局势产生
他无时无刻不在冒险。
但无恤出口话,却是想让曹伯减少这种“冒险”不安全感,这是个谨慎胆小猎人,想说服他,bao虎冯河是很困难。
“如父亲所言,齐人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强大,其,属于陈氏万人要留在夷仪与依然伺机渡河中行军对持。其二,此番攻击夷仪,算上折损和伤病,至少得有五千人无法继续作战。其三,曹伯恐怕还不知道,留守临淄卿士鲍国死。”
“鲍子逝世?”曹伯愣,随即镇定下来,鲍国已经是个八九十岁老人,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走在晏子之前,孰料直撑到冬天。
从长远来看,齐国也是注定要进入个命运多舛时代,唯两个能稳住齐侯,震住陈氏不臣之心卿大夫鲍国和晏子前后撒手而去,正值壮年陈氏父子恐怕要笑歪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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