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之兵都很爱戴他,堆营火前,三名从晋阳征召来邑卒邀他共享逮住野兔,名世代为赵氏家臣年轻黑衣甲士则有些羞涩地请他指导如何用盾牌防御短剑攻击。
他沿河向下游漫步,看见两个被发戎人女子骑在两个温县县卒肩上,于浅滩上打闹嬉戏。那两个戎女喝得半醉,衣裳不整,嘻嘻哈哈笑着去抓对方凌乱皮革衣服,而其他十几个温县士兵围着加油助威。
此次出兵,赵鞅堂弟赵罗派他儿子赵广德帅千余人来助阵,不过温县兵卒战斗力和军纪不容乐观,眼前光景直看得赵鞅眉头大皱,让人去将其驱散,同时严令女子入营。
在渡过棘下后,赵鞅率军路沿着大河往东北行,如今抵达楚丘。这些地方到处生长着称为“荆”、“楚”灌木,所以便以楚为名。
到近世,卫国被狄人攻破朝歌,几乎亡国。齐桓公带着诸侯救卫,便将五千卫人移到楚丘,时隔几十年后,戎狄之患尤存,卫人或许觉得这里还是不安全,便又迁徙到东面几十里外帝丘濮阳去。
趁楚平王驾崩,国内动荡之时,兴兵伐楚。吴王派同母弟公子掩余、公子烛庸率军包围楚国六、潜二邑,还派季札出使晋国,观察诸侯动静。
历史上几年之后,老越王病逝,吴国又乘丧而伐,结果打著名携李之战。
何况,在过去十余年间,孙武子兵不厌诈,以及伍子胥为复仇和胜利而不择手段,已经深深影响到吴人。
“既然齐人是吴国敌人,晋国是吴国盟友,齐卫联合反晋,吴国虽不能在南方牵制齐国,但吾等此次助赵卿夺棘下,也算履行盟誓……”屈无忌如此狡辩。
齐国和吴国虽有联姻,但先前嫁给吴王太子齐国姜姓公女因思念家乡而忧虑死去,顺便还把多愁善感吴国先太子魂灵和性命并带走。亲事变成丧事,吴王还因此愤恨齐国,而太子夫差也才能顺利替补上去。
如今楚丘依然是华戎混居,有戎人小据点“戎州”,这几个小邑从帝丘城墙上都能遥遥看到,这些戎人对卫国没什归属感,所以愿意为赵鞅军队提供营地和食物。
赵鞅之所以选择在楚丘驻留,还因为就在不远处大河北岸,卫国左右两军已经放弃阻拦范氏,他们离开淇水、洹水之间,正在名为“檀渊”地方驻扎
所以屈无忌只关心赵鞅许诺好处能否全部兑现,经过几月相处,他也确定,晋国政出多门,唯独赵鞅是个言出必行人,是吴人在晋国最值得仰仗卿士。
加上和赵无恤那间接姻亲关系,所以屈无忌此次北来,与其说是结是晋吴联盟,还不如说是赵吴联盟……
……
谈完后,两人相互行礼告辞,屈无忌回到吴国使节团营帐中,赵鞅则披挂甲胄,还有女儿为他缝制玄色大氅,前去视察营地。
说实话,这才是赵鞅喜欢生活。在沙场上,走在士兵中间,比待在新绛朝堂、下宫苑囿里舒服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