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在邮无正询问无恤打算如何处置濮南四邑时,无恤回答是:“卫国屡次叛晋,必须加以惩戒,要暂时占领和统治此地。”
“倘若齐人南下,或者卫国主力还师,这四邑依旧是不稳固。”
无恤沉吟片刻说道:“濮南之地南面是与亲善曹国,子贡在陶丘购买粮食会源源不断运过来,再也不需要被卫国关隘征税阻拦。其东面是大野泽,盗跖已经被打残,如今为些养活部属粮食甚至愿意为火中取栗,此番群盗登岸,又被诱降不少,只要做好善政,盗患可以平息矣。北面则隔着濮水背靠西鲁,齐人得先攻破秦、郿、范,以及甄、廪丘、郓城两道防线后方能威胁到这里。”
“所以吾等如今需要面对敌人仅是西面卫国,但司马也应该知道,卫军主力现如今作茧自缚,被困在淇水、洹水之间动弹不得,纵使归国,也会被父亲大军阻拦,难以威胁到此地。唯值得担忧,便是齐人攻破夷仪后路南下,所幸接下来便要入冬,十月中雪降后,战事会中止数月,直到明年春耕后方有可能重新开战,有是时间巩固
鼓点和号角声高奏,搅动黄昏忧郁寂寞空气,落日余晖前,小邑城濮终于陷落,经过数日苦战,胜利者不由自主发出山呼海啸声音。
比起被群盗活动而削弱得疲惫不堪巨野邑,因溃兵计而击而下垂丘、历山大营,以及前后夹攻被摧垮笙窦邑,城濮反倒是濮南四邑里抵抗最顽强个。
当赵无恤军队来到城邑前时,人畜都逃回城中,城濮大门紧闭,拒不投降。
但此时赵无恤武卒、邑兵、亭卒,乃至于从新占领各邑调拨过来劳役,邮无正带来那师赵兵也归他节制,加起足足有六千之众,和城内总人口相当。
经过几天进攻后,城门破。
当然,最后立功还是架廪丘工匠坊打造出冲车,撞桩以大树树干制成,青铜锁链固定,顶端削尖后用火淬硬,上面铺有木制顶棚防止城邑上射下箭矢和石块。这东西在殷周之际就有,正所谓“与尔临冲,以伐崇墉”。
在浩浩荡荡武装游行扫平城内外可能出现抵抗后,赵无恤下达第个命令。
“让随军庖厨生火造饭,将携带钱帛赏赐给有功者,把城邑里被褥征召部分出来。但不要让兵卒入城,各军吏就在西墙下安营扎寨,挖好壕沟,安置尖桩,不可懈怠,附近仍有盗寇出没。”
跟随他身边阚止笑道:“濮上最大支‘盗寇’不就在君子麾下,濮南虽然有些互不统属小盗,可下臣觉得,恐怕没有人敢来触犯司寇怒鳞。”
“饥饿能让人铤而走险。”赵无恤不打算冒丝毫风险,何况他真正要防备,其实城邑里那些参与抵抗,在战争中死亲友,这会躲在闷闷不乐看着他们卫国人。必须承认,他们中很多人对赵无恤占领此城并不高兴,幸好到目前为止,其反感只闷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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