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个问题时,在赵无恤面前,那跪地盗寇哈哈大笑道:“将军水性极佳,能在泥中屏息半刻之久,此时想必早已鱼入大湖,畅游天地,汝等竖子焉能找到他!”
听闻柳下跖换装潜逃,众人面色沉重,跟在赵无恤身边当传令官阚止跺脚可惜不已,冉求更是下拜请求责罚。
“都是求没有掩盖好行踪,若是早早合围,定能生擒柳下跖!”
虽然今日之战未能获全功,但赵无恤也不迁怒,他摆摆手,让众人起来,转而朝那被缚盗寇说道:“小小盗寇也敢自称将军,且问你,用你命换柳下跖命,真就值得?”
那盗寇梗着脖子道:“小人之命如草芥,将军之命如岱夫!如何能比!”
葬场让人无法下脚。
“你过来。”他眼见突围无望,便喊个亲信到身边,握着剑对他说道:
“柳下跖此生佩服人寥寥无几,其中之便是楚国左司马沈尹戍,他在柏举之后与吴军连续作战,三次负伤,终于在雍澨战败,伤重不能再战。因为他过去曾在吴国为臣,与吴王、伍员、孙武等相识,不愿被俘受辱,便要求他部下割下他头偷偷带走。今日欲效仿之,尸首两处,让赵小司寇认不出来,也好过悬首示众于郓城楼阙上!”
说完便要学习这时代楚国贵族战败传统,当场拔剑自刎。
亲信们见状,登时抱腿抱腿,拉手拉手加以阻止。
众人大怒,纷纷申请将此人枭首示众,但无恤嘿然:“缚虎难矣,与柳下跖欲相见场殊为不易。客人远到,却不告而别,何等失礼,必须派人追赶挽留,邀他去郓城喝几盏新酿鲁酒才行。”
他严肃起来,下令道:“虞喜,速速派轻骑士沿湖岸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余人速速甄别出这些投降盗寇成分,查清楚他们都来自哪些岛,岛上主事者是谁。随后派遣绣衣使者执符节乘舟渡湖,力求每个岛都走趟,就说盗跖已灭,鲁国小司寇可以免从犯者死罪,劝他们早早带人出湖归降,若发现盗跖下落,并带来定有重谢。”
阵唯唯诺诺后,军吏
有个身材和他相差无几人说道:“想当年将军初入大泽时,也没少遇挫,几次孤身而逃。如今在东原岛上还有兵卒两千余,船只数百,焉知不能再起,怎可说这丧气话。小人等向将军委质效忠过,乃是将军之臣,君辱臣死,不如将军与小人更换衣物甲胄,再从泥滩遁走!”
盗跖感动至极,却又面露迟疑,亲信们眼见围过来人越来越多,急急喊道:“还请将军速速离开,只求将军他日攻城略地,不要忘诛无道之君,伐贪鄙大夫,均贫富,等贵贱诺言!”
于是乎,换上盗跖衣物那高个大盗就这成他替身,在脸上抹把泥后代替盗跖被俘,非但赵无恤眼看透,在露出真面目后,连俘虏他那些投诚盗寇也说不是。
至于真正盗跖……
“柳下跖即便逃走,也可能死于乱箭马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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