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个凌晨,乘着尚未消散夜幕,数十艘长船,百余小舟缓缓靠岸,两千憧憧黑影窸窸窣窣地爬上郓城东面十余里湖岸。
柳下跖之所以选郓城,也是无奈,因为卫国那几个临近湖泽小邑他春夏时才抢过几次,现在恐怕没多少余粮。中都、阚邑近来防备严密,只有郓城这边因战争调动缘故松弛下来,若不抓紧时机抢上波,再过些天,机灵赵无恤恐怕会将这漏洞填补上。
他知道这是在冒险,可若不让手下人吃饱,如何攻城夺邑?
盗跖白天时放出探子上岸窥视,居然只有人遭追捕,其余都返回汇报,说是郓城防备已经抽调空。这在两个月前是不可思议事情,不过越是如此,盗跖越是感觉情况有些不对,所以刻意将半人留在岛上,自己只带三千余来抄粮。
才刚登岸,他们便被高达数丈烽火燎台发现。
“跖!吾等愿随将军登岸,人者有其田!”
盗跖之徒,他们向如此称呼自己。
“跖!”那些从鲁卫宋等国逃来有地国人喊道。
“跖!”接着是野人、氓隶、本地土著夷人。
“跖!跖!跖!”呼喊不断蔓延,不断增强,终于变成咆哮。声如雷霆,震撼岛屿,好比雷神在翻卷乌云。
…”
在场部分人虽然对等贵贱,均贫富,耕者有其地口号心动不已,可对郓城兵卒却心存忌惮,闻言也打算风随云动。
然而,话音未落,支毒蛇般利箭便穿透那师帅喉咙,滚烫鲜血溅旁人脸。
巨大岩石上,柳下跖粗壮修长双臂挽着弓,弓弦还在微微震动。
“在面前拔尺刃者,死!”
烽燧白日用烟,晚间用火,于是乎火光点燃,瞬间传到
上千个嗓门在高呼柳下跖名字。
按照柳下跖想法,此计若成,退则可以带着人口粮食退入大野泽,进则可以逼着这齐鲁卫晋几家势力招纳他做个大夫、邑宰,至少能让手下人活过这个冬天。
若是形势再好点,甚至可以独立于诸侯间!
到时候,他柳下跖,就能从窃针线小盗变成窃城池邦国大盗!
……
盗跖身后亲信们也纷纷弓箭在手,或是在投石索皮囊上放入圆石,对准那师帅属下。
“敢不从将军之命者,死!”
柳下跖果断射杀那首领,压制场分裂,在场群盗愣半晌,四周死般寂静,只听得到远处几声水鸟啾啾鸣叫。
“小盗如果想要发展壮大,成为大盗,成就番大事业,就必须采取圣人之道,否则,就只能成为蝇营狗苟鼠辈之贼!从尧舜至今,可有哪支盗寇有如今规模和成就?随搏把,汝等就能重新登岸,后半生享受衣帛美食。”
他再挥手,老仓吏带着众人打开盗跖带来所有箱子,这次可不是粮食和农具。搜遍东原岛,能凑齐所有钱帛财物呈现在旅帅、岛主和洞主们面前,扑上去双手攫满丝帛匪首第个喊出盗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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