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再三,模模糊糊意识到些东西,但又无法确定。这夜冉求辗转难眠,便摸着黑起床,让人备好礼物,等到第二日宵禁刚结束,便带着随从抱着只士见礼用野稚赶到阚止居所外静静等待。
在赵无恤手下做事属吏都过得挺滋润,俸禄粟米足够养活自己和家人、私属,若是花不大手大脚,还能有些富裕。此外,出手阔绰主君还会帮你把住房问题起解决,中级军吏和属臣自有居所,冉求和公西赤住处邻近,阚止则傲然独处边。
但冉求却舍近而求远,来是因为公西赤作为邑三老,并未参与今日军议。而阚止作为无恤身边佐吏谋臣,却得与听闻,谨慎冉求牢记军务不得外传禁令,绝不会以身试士师成抟负责军法刑罚。
二来,他觉得师弟子华性情有时比自己还大条,恐怕理不清这其中各种关系,反倒是阚止经常玩弄阳谋阴谋,向他请教或许能得知答案。
平日冉求为人低调小心,交游不广,很少过来,今天来此拜访殊为难得。
刻后,军议结束,人走屋空。
张孟谈俯身边小心地卷着地图,边说道:“司寇最后还是婉拒子有建议。”
无恤坐在席上沉吟片刻,想起冉求提议,想起方才那阵沉寂,摇着头说这句话。
“子有知兵,且眼光独到,可惜他性子正而不诡……”
冉求是赵无恤发现将才,也是个可以托付重任敦敦治吏,可惜人哪有十全十美,他情商以及对局势观察比张孟谈、阚止差不少。
不过看来阚止也是这样人,他府邸门可罗雀,连过路人都没几个。冉求就这冷冷清清地等半个时辰,等到朝食前后,门总算开边,看门阍人揉着眼睛往外瞧,有个士人在外等待,便忙不迭地去告知主人。
他心里暗道奇怪哉,自家这位主人人缘极差,自从搬到这儿以后,鲜有人来拜访啊!
没多会,阚止趋行而至,口称“稀客”。他邀冉求入内,冉求这才发现,这座由赵无恤馈赠小小居室和公西赤那处大小相同,里面却完全是两个样子。
公西赤喜好享受,虽然俸禄
无恤轻笑:“也罢,不诡便不诡,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子有性情如此,难怪喜欢堂堂正正之师列阵而战,战势上虽然有创新,但都在阵法和兵种上,却不太用奇谋诡计。”
纵然如此,往日治兵军演时,羊舌戎、穆夏、田贲、虞喜、伍井等人却无能敌。唯独虎会依靠作战经验老到,能胜之筹,等这仗打完后,有过历练冉求大概就是无恤手下除虎会外,第二个能独当面军吏。
……
冉求退下后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方才话刚脱口而出就知道自己说错,却不太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归晋,这是赵无恤在朝见鲁国君臣时常挂在口边事情,也是鞭策手下晋人们筚路蓝缕动力,可事到临头有机会,却为何以“不可轻举妄动”为由搁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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