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齐侯态度骤变,下令将本已经移到馆舍阳虎再次逮捕,准备把他囚禁在与莒国靠近东境,生不得放归。
第二日清晨,还没在馆舍榻上睡个囫囵觉阳虎就被提溜上囚车,准备押送到东境去。他摸着熟悉枷锁苦笑不已,第次见识到什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然而就在此时,又有位卿士闻讯赶来,阻止车队东行,还进宫求见齐侯,却是陈乞。
公宫中,因为思索未来霸业着落,宿未眠齐侯红着眼,听陈乞陈述道:“君上,鲍子老迈,处事自然会有些保守和迂腐,齐鲁构兵多年,晋国赵卿之子又在鲁为大夫,镇西鄙,侵夺廪丘,岂是想和解就能和解?”
齐侯杵臼对陈氏既有提防,又有宠幸,毕竟当年他能从庆封魔爪下,还有跋扈二惠手中幸免,陈氏也有功劳。虽然晏子临终时敦敦教诲他要提防陈氏,但以杵臼这随喜好而任意妄为性格,当时听到心里,过段时间又忘。
?”
面对鲍国教训,杵臼变得讷讷:“但阳虎说……”
鲍国作为齐侯父辈之人,点不和他客气:“君上,阳虎有野心,他想要让齐师与鲁鏖战,若是齐师久战罢敝,主将大臣必多死,他便可以活跃在齐国朝堂,施展诈谋。”
“君上细思,阳虎为人亲富不亲仁,为得到晋国承认,带着鲁人卷入战乱,以不利于己国行为来讨好别人,有宠于季氏,却反过来想杀死季孙斯。听说他度嫌弃鲁国太小不足以施展才华,君上比季氏富有,齐国比鲁国强大,阳虎所图谋和想要颠覆,正是晋、齐这种大国!在老臣看来,阳虎此人和当初崔杼、庆封并无区别,豺狼辈也!君上若是用他,必受其害!”
听到“崔杼、庆封”这两个他当年又惧又怕名字,杵臼仿佛又看到食盒里只歪嘴鸭,还有堆零碎鸡骨头在朝他哈哈大笑,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思虑再三后也回过神来。
关键是,他眼里陈乞嘴又甜又会办事,是国内最让他省心卿大夫,所以常常听信之。
但他对陈乞可没对鲍国那客气,摆起国君架子道:“那该如何是好,陈
“若非卿士之言,差点就中阳虎这叛臣*计!”
鲍国捋须而笑:“然,桓公之时,与鲁国数战,连胜而负于长勺。桓公不服,再战三胜,又在柯地被曹沫劫盟,所侵之地尽数归还鲁国,到头来却是场空。最后还是通过助季友诛杀庆封,平鲁内乱,管子又献戎菽、冬葱,拜周公庙宇,这得到鲁国倾心投靠。若君上想笼络鲁国,老臣愿意派子侄出使,让两国和解,而不是贸然加兵。”
齐侯颔首:“有劳老卿士。”
鲍国又道:“至于争霸之事,先君桓公有斩孤竹、伐山戎功绩,晋文公有城濮之战,楚庄有邲之役。老臣活九旬,未闻有不战而霸者,君上还得以堂堂正正之师,约合晋侯战于大河两岸,以雪齐国鞌、平阴两败之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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