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像孔子样指望鲁侯,而希望能将赵无恤打造成位符合儒家标准卿士主君。
当此之时,千万不能让别学说再掺和进来!
阚止则有不同,虽然中都和阚邑靠近,但他对孔门弟子并不待见,加上和子贡起竞争心思,子贡反对,他就定要赞成!
于是乎,子贡和阚止就在赵无恤面前辩论起来,两人都是善辩之人,屋内顿时阵唇枪舌剑。而赵无恤最初时并未透露自己意愿,只是静静听着,因为除却咨询外,他还想看看俩人对名法之士态度。
子贡语速较快,先谈起有关邓析件事。
当晚,在安置好邓飞让他稍安勿躁后,赵无恤连夜唤来子贡、阚止二人,征询他们意见。
“邓析此人,救,亦或不救?”
“邓析之学虽然走歪路,但依旧是当世名士,若是死难免可惜。但赐窃以为司寇不必卷进去,更不必在事后让他去鲁国西鄙避难。”
子贡反应不出无恤所料,婉转反对解救邓析即便要救也不用加以庇护。
子贡思想在孔门弟子中是比较持中,连孔子死对头少正卯,他都是种“和而不同”态度。所以对远在郑国邓析,虽然道有所不同,也没表现得必杀之而后快。
“有年郑国洧水发大水,淹死新郑富户家人。尸体被个国人打捞起来,富户家人要求赎回。然而捞到尸体国人要价太高,富户家人不愿接受,他们便找邓析出主意。邓析对富户说:勿急,除你之外,他还能卖给何人?捞到尸体人等得急,也去找邓析要主意。邓析却又回答国人道:勿急,他不从你这里买,还能从哪儿买?”
阚止不以为然:“此事也知道,但只靠件往事,子贡想说明什
但他毕竟是儒家中人,在深受孔学熏陶子贡看来,邓析这种“不法先王,不是礼义”家伙,简直就是儒家对立面,两个学说天然敌对。何况驷歂禁锢邓析,也是根据《竹刑》上条款,这真是作茧自缚,若是被骤然杀戮当然有违“刑不上大夫”礼仪,可若只在牢狱中关段时间,让他得些教训倒是不错。
“子贡之言差矣!”
阚止却从子贡这番话里嗅到自己机会,他向前迈步,踏到子贡面前,朝赵无恤进谏道:“邓析是位娴熟律法人才,司寇新政正需要这种人来做士师,若他能到三邑,定能成为好助力。”
子贡反驳道:“助力?子难道没看见,邓析在新郑私自编修竹刑,操两可之说,设无穷之词,教授民众诉讼,使得郑国大乱,民口欢哗,他在郑国怎样,来到三邑便会怎样。若是邓析入司寇幕下,定会故态复发,扰乱已经渐渐由乱入治三邑!”
他对非孔子异端学说是抱有定警惕态度,在晋国时,赵无恤就表现出几分偏向管子、子产之政倾向。如今到鲁国后,因为与孔门弟子们交游,聘用冉求、公西赤,子贡觉得赵无恤已经渐渐转向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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