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得从纸张、瓷器售卖说起,楮皮纸成本已经降到和竹简同等程度,价钱却可以比麻纸、竹简卖得贵上好几倍,但外人却不知道其中奥秘,还觉得是占大便宜。
当高低两种纸开始在鲁城售卖,第批钱帛收上来时,赵无恤就对鲁国货币和商品经济大失所望。
当时计侨给他算笔账:“鲁国铜贝按照铸造地点不同,质量层次不齐,但平均重量大概就是半两枚。般竹简是铜贝两册,公输纸原本铜贝换十张,劣麻纸铜贝二十张,楮皮纸价钱则是铜贝两张!”
晋国好歹有铸造铜空首布,双肩足布等,但鲁国号称礼仪之邦,却还保留着上古时代贝币系统!虽然从鲁僖公以后渐渐变成铸造铜贝,但还是怎看怎落后。所以即便收获万枚铜贝以及包铜贝
清楚,当那名字呈到无恤案头时,让无恤感觉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吴国行人刚好是屈氏人,也就是当年屈巫臣南下吴国时,在那儿留下儿子狐庸后代……”
当年,为夏姬而出奔屈巫因为怨恨楚国令尹、司马族灭他宗族,于是便向晋侯请使于吴,晋侯许之。于是屈巫借道莒国,到当时还被中原视为蛮夷吴地,说服断发文身吴王寿梦加入晋国姬周宗盟。
屈巫还教打仗散乱无序吴国人列阵和车战之法,让他们强大起来攻击楚国侧翼。他离开前请名剑匠铸造宝剑少虡,还把大儿子屈狐庸留在吴国,那支屈氏后人世代作为和中原沟通行人,至今已经过去八十年。
说起来,屈氏家族倒和赵无恤十分有缘,被称为伯芈,无恤则亲切地叫她薇邢氏少女,还有在陶丘子贡处做事少年邢敖都是屈巫后人,当年他们被父亲带着南下,就是想去吴国投奔亲属。姐弟俩被无恤所救后,伯芈已经相当于他妾室,而宝剑少虡在邢敖成年前也由无恤代为保管,此时正挂在他腰间。
救薇和邢敖是意外之举,无恤当时没想过回报,谁知眼前却个机会。所以得知这消息后,赵无恤难免动些心思,或许,是该用这把许久未曾染血宝剑换些实质利益。
春秋时代,人们最终血亲宗族,何况两边血缘还没过五代,隔得不算太远。若是能让邢敖和那屈氏行人两个分别南北宗族支系会面,此乃成人之美,必将成为贵族中美谈。
但这只是赵无恤与吴国屈氏拉上关系手段,他更关心是能否打通条购置铜、锡铜路。
穿越之初无恤对青铜这种材料还有些不屑顾,可渐渐却明白这时代人称之为“美金”缘由,因为在冶铁成熟前,它真没有合适替代品!
无恤对青铜及其原材料十分渴望,不单单是因为冶铁技术不过关,做不出质量优秀铁兵器,军事武装与青铜数量挂钩。还有另个原因,他已经被鲁国落后至极货币系统逼得无可奈何,只得将本来尚嫌过早铸币计划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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