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还没说什,却是小宗伯怒:“子不能为先君和故执政隐恶,这成何体统,简直不当人子!”
原来他小宗伯这个职务,就是因为季平子而获得,于情于理自然要为其不合礼法事情遮掩。
阚止却没有像般鲁国少年样讷讷认错,而是反驳道:“听说君子不袒护别人过错,季平子这件事做不对,难道小宗伯在司寇发问时要袒护他过错?”
于是乎,老小出陵寝后便吵开,边吵,阚止还偷眼看赵无恤反应。
无恤则笑着将他们制止住,还出言批评阚止番,说他不尊老者,却没有实质性惩罚。
依然有百多米高封土堆比简直不要太袖珍。
小宗伯职责还有个,那便是:“辨庙祧之昭穆。”
这位祭祀官倒是颇有鲁国人特点,那就是总喜欢炫耀自己礼仪知识:“司寇当知晓,夫祭有昭穆,昭穆者,所以别父子、远近、长幼、亲疏之序而无乱也。陵墓葬位自有规矩,自始祖之后,父为昭,子为穆。”
也就是说,始祖坟墓封土居中,以下子孙分别排列左右两列,左为昭,右为穆。
比如说,阚陵始祖鲁桓公在中,他儿子鲁庄公为昭,鲁庄公之子僖公则为穆;僖公孙之子文公又为昭,文公之子宣公又为穆……这样来,在昭穆排列中,父子始终异列,祖孙则始终同列。在祭祀时,也要按照这样规定来排列次序,赵无恤并未鲁国公族,甚至不是同族姬姓,所以只能以人臣之礼遥祭之。
赵无恤手下有几个年轻半大少年,不同于在陶丘跟着子贡作事邢敖,也不同于公西赤腼腆知礼,阚止表现欲比较强。他方才不顾小宗伯身份而与其争论,在赵无恤想来,大概是想在新主君面前显现自己独特吧。
是个聪明人,却也是个天真人,容
不过绕圈后,赵无恤却发现,号称继承最完整周礼鲁国依然在这种“国家大事”上有个违规例子。
赵无恤回头问道:“闵公陵墓位置既不是昭,也不是穆,他是庄公之子,僖公之孙,被庆父所立,因为后继鲁国国君与他并未关系,所以偏离昭穆序列,这个倒是能理解。但先君昭公陵墓为何是这般模样,究竟是怎回事?小宗伯能否解释二?”
原来,本应该是鲁昭公葬位处竟然空缺出来,他封土堆偏移到鲁国先公陵寝墓道南面,怎看都不正常。
方才还侃侃而谈小宗伯顿时哑火,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倒是路上直在默默旁听阚止接过话头:“司寇有所不知,昭公陵墓是由季平子主持修建,他与昭公相互厌恶,两人度兵戈相交,昭公不杀死季氏誓不罢休。最后昭公失败,被逐出鲁国,他流亡齐、晋,最后死在外面,至死都没有原谅季平子。季平子也深恨之,于是便在昭公归葬时故意破坏昭穆制度,使昭公不能和先君葬在起,以泄私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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