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恤回头,却是子路,他已经换上身玄色吏服,头上依然带着鹖冠,腰挎长剑,脸色红润喜气,正大步朝这边跑来。他速度飞快,没多久就到赵无恤马前,施施然行礼。
无恤心中暗道:“正巧有事要寻他,他却自己过来。”
“子路这身打扮颇为英武,你如今刚刚上任还人,受君命,将要带着季氏兵卒前往阳关,不知是为何事来找?”
无恤也不托大,下马与他对礼表示尊敬,在子路看来这则是礼贤下士表现。
“是想感谢大夫知遇之恩,让由有施展立功机会,也在此向大夫赔罪,上次竟然还疑大夫与阳虎党有勾结,公然咆哮军营,请大夫责罚!”
与此同时,被少正卯称之为“黄雀”赵无恤已经离开公宫,穿过街巷往城西而去。
既然在鲁城事情基本结,他也差不多该准备回师去接收郓城。那儿被阳虎和叔孙志苛政残害数年,这就要入冬,恐怕极其乏粮,个处理不好,就会生出兵变或者引起大野泽盗跖入寇,千万大意不得。
鲁城其他城区也恢复秩序,但若是有心观察,依然可以望见街角和土墙上斑斑点迹,不用细看也知,此必是血迹以及火烧后痕迹。
特别是城南和棘下带,这是主要交战地点,更是有伏尸数百,收敛开以后依旧瓦砾遍地,蚊蝇纷飞。甚至还牵连到道边木石,孟氏私属为用来造器械攻内城,砍伐许多树木,所以望上去萧瑟破败。
公宫中竖人沿着里闾四处宣扬,国人早起来就听说鲁侯平安归来,顿时民心大定,街道上也有稀稀疏疏行人,却不复昔日繁荣。
子路向是个直性子,来就开门见山,该谢诚心谢过,该抱歉就告个罪,接着就在大街上,当着众多人面谈吐起敏感话题来。
“大夫应当听过仲由志向,鲁国是个千乘之国,摄乎大国晋、齐、吴之间,晋齐交兵加之以师旅,阳虎乱政因之以饥馑,比起年轻时越发不堪。曾在夫子面前妄言,若是来管理,三年可以让鲁国强大。但夫子之
虽然鲁侯已经失政,却依旧是鲁国稳定和政权象征,当年鲁昭公被驱逐出国数年,鲁国却能维持原状,民安于业,那是因为季氏独大,季平子也执政多年。现在三桓不稳,鲁侯重要性便不知不觉间凸显出来。
若是君权复起,或许会将孟氏、季氏压制下去,不过赵无恤却从未生出尊君心思来,那样鲁国对他来说,只会增加束缚,他可不想头上多位太岁爷,国君老老实实做傀儡,摆弄摆弄祭祀就行。
“鲁城至少得花大半年时间,才能从这场内乱里走出来,对于死亲人家族来说,这个时间会更久。”
赵无恤心已经越来越硬,只是偶尔感慨次,顺手做些力所能及事情,他控制城西如今算是鲁城最少遭受祸乱区域,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个大嗓门声音。
“中大夫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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