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纵马上前,手无寸兵:“阳子,请不要自误,弑君之事,不可为也。”
叔孙州仇死倒没什,缺桓,自然还有其他卿大夫补上。但鲁侯若是死于区区陪臣之手,太子年幼,鲁国恐怕会立刻迎来个政治寒冬,国际地位掉到低谷去,齐国虎视眈眈,这不利于赵无恤下步发展。
无恤自不指望鲁国能富国强兵,却也不希望他这快就分崩离析。
因为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既然做鲁国大夫,就不得不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这也是赵无恤闻讯后,立刻调拨轻骑士随同自己追击原因,作为邦国依然存在和统象征,鲁侯不能有失。
露出丝惨笑:“已经是山穷水尽?”
然而季寤却还在反抗,这个满腔壮志,为成为宗主不惜投靠阳虎季氏庶孽子射术精准,共射杀三名骑士,他正咬着牙要再来发。
“嗖!”支箭从侧面射来,正中季寤肩膀,突如其来冲击力使得他掉下马车,翻几翻后滚进从灌木里,生死不知。
正是赵无恤射出这箭,至此,旷野上只剩下阳虎这辆车还在坚持前行。
唿哨声响起,无恤骑队像是驱赶牦牛牧犬,将战车往自己想要方向逐去。
“既然已经彻底败,那便是死路条,在这里让君上山陵崩塌,让汝等头疼上阵,又有何不可呢?伏尸二人,流血五步,鲁国缟素,今日是也!”
说罢,阳虎双目瞪圆,手中剑离鲁侯脖颈又近几分,鲁侯宋双手战栗,那双充满恐惧眼睛里面带着乞求。
赵无恤解下头上胄,只着武弁,剑眉下双目紧紧盯着阳虎。
“若是说,阳子并非穷途末路,还有线生机呢?”
没过多会,阳虎车也停,他们被轻骑士逼到个山岗下,车轮卡在石缝里,动弹不得。
天色已暗,弯刀般月亮悄然升起,山岗上树木茂密,却死般寂静。
执掌国命数年之久,距离名正言顺权力巅峰只差步虎士面色凝重,手里剑指着双手瑟瑟发抖鲁侯,他身前,是围聚过来,把把骑弓都死死瞄着他轻骑士。
倒是有几分英雄末路感觉,阳虎打量四周,恍然发现这里似曾相识。
“原来是五父之衢,这就是葬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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