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回施施然行礼道:“多谢大夫,但回得先禀报过夫子,才能前往。”
到门口,守在外面子路腰挎心爱长剑目视无恤,向他恭恭敬敬地行礼,这个豪侠气儒生询问冉求和公西赤在廪丘过可还好,得知冉求担任卒长后隐隐有些不服。
“子有勇不如!”
“那是自然,但子有对练兵结阵却颇有心得,他日必可以立功成为位知名将领。”
入内后,赵无恤再次见到孔子,还是那副简朴而优雅老儒打扮,身材高大他坐在堆满密密麻麻各色竹简居室里,显得有些狭窄闭塞。
在进入鲁国后赵无恤就多方打探过,察觉到孔子方面与三桓藕断丝连:孟氏宗主和庶弟孟孙阔是他弟子,代表孟氏子服何是他信徒之,到处为孔子宣扬。
但另方面,孔子却又是被阳虎所树才得以为官,虽然名为被迫出仕,但可这层关系是洗不掉。何况孔子与阳虎党二号人物,费邑宰公山不狃也有些往来。
“夫子年岁已长,到秋冬之际腿脚有些不舒服,未能亲迎还请赵大夫见谅。”
“哪里,应该是晚辈拜访长者才合乎礼仪。”
到中都邑寺后,前来迎接宰予笑容可掬,言语间不时打探赵无恤手下可否有职位空缺。
还不待无恤问话,却是孔子先放下竹卷起身向他行礼,并开门见山地询问道:“听弟子们说,大夫率军入鲁城过中都,营帐宽达半里,共有近千之众,如此兴师动众,可有国君虎符召令?”
赵无恤愣,事到如今,身为鲁国士大夫,还在谈论顾及国君,恐怕只有孔子寥寥几人吧。
他坦言道:“不曾接到鲁侯召命和虎符。”
“那这算不算私自调遣兵卒?算不算违命作乱?”
对于这点孔子很严肃,赵无恤则苦笑道:“孔子,鲁文公薨后,东门遂杀嫡立庶,鲁侯从这时候起便开始失去国政,至今已经有五代,权柄落在三桓之手也已经四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无恤虽无鲁侯之虎符,但却有执政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亲手送来通关
赵无恤见他接人待物还算得当,而且大概是孔门弟子中对孔子思想最不买账人,功利心较重。如果说子路、颜回难求,这个宰予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不过奇怪是孔子并没有乘着推荐机会将这个不怎待见弟子扫地出门。
宰予作为后世“孔门十哲”之,礼仪言辞能力也仅次于子贡,做个行人倒是足够。
但无恤却要注意自己吃相不能太难看,不能过早显露目,所以此事还得慢火烹小鲜,才能把早期儒家里人才们熬成自己中意那鼎肉羹。
冉雍和闵损依然是那副古板态度,只是弹瑟曾参却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在哪座竹林里又沉醉。
靠近邑寺,温润颜回在前引路,与无恤相谈多是“格物致知”原理,无恤称计吏侨已到廪丘,若是颜回有空,可以去跟着数科学徒们学习周髀数字和运算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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