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请帖,还是给大夫动手信号,也是鲁城大乱日期……”张孟谈语气斩钉截铁,对此确定无疑。
闻言后虎会面色微变,他虽然对赵无恤势力在鲁国处境有所解,却仅仅知道大概。何况他专职武事,对那些阴谋暗算和纵横睥睨不擅长,如今方知此事,只觉得整个鲁国似乎都要风云色变!
确,近几个月来,从种种迹象来看,阳虎等人取代三桓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两大势力之间矛盾渐渐浮于表面。
方面是以孟氏为首三桓不甘于被阳虎架空,开始拼死反击,拉拢赵无恤希望得到晋国赵氏方面庇护。而阳虎也已经准备好对三桓火拼,拉拢赵无恤入伙以求晋国赵氏到时候对既定事实承认。
赵无恤摊开地图,目视上面城邑和道路:“已经询问过子华,按照鲁国以往礼俗,冬季十月初,依即位先后次序祭祀先公并且献上飨食祈祷。初二日,在僖公庙里举行大规模祭祀;初三日,会在蒲圃这个地方设享礼招待公卿大夫,届时三桓、以及许多大夫都会到场,可谓是鲁国卿大夫最集中次盛会。”
虎会原本也是个新绛轻侠,晋卿赵鞅好养士,他便靠着手三十步内十发九中飞戟入选家臣行列,攒几年资历,渐渐得以侍奉赵鞅车后,但仍不显眼。
直到在羊肠坂上番“罢推车”强谏后,赵鞅才渐渐不把他当匹夫看待。先提拔为亲卫两司马,多次随同赵鞅出征立功,又为卒长,最后还把他留在濮北,让他做赵无恤臣子。
虽然虎会平日里大大咧咧,与田贲、穆夏等赵无恤武卒老班底关系不错,但内心里还是有分寸。他知道自己虽然在赵氏军中爵位和资历较高,可到赵无恤这里,依然算个新人,被提拔为廪丘邑司马已经是莫大恩宠。
谁料,今日赵无恤却突然唤他来此,到场除虎会外,竟然只有无恤谋主张孟谈,这让他有些诚惶诚恐,因为廪丘把手,邑宰计侨都不得参与此次密谈。
“虎司马不必多虑,常言道鸡司夜,狸捕鼠,不在其位则不谋其政。计邑宰专管政务,因为不涉及后续事项,所以就不必参与,而虎司马却有任务与此相关,故而召你前来,请坐罢。”
张孟谈指着位于鲁国附近小苑蒲圃道:“既然如此,若是孟谈猜测不错话,阳虎可能会在初三那天在此动手!”
“应该是这样,阳虎
倒是赵无恤看出虎会面色如常下忐忑,便如此劝慰他。
于是乎,在廪丘城邑寺厅堂内,忽闪忽明青铜灯架下,三个人影虚席而坐,声音低沉,正聚在起谋划着什。
“这是阳虎让封凛带来话。”赵无恤将盛放简牍漆盘推过去。
“冬十月初四,将于社庙祭祀鲁国先公而祈之?”白衣缁布冠张孟谈风尘仆仆,在接到赵无恤消息后立刻从甄邑赶到廪丘,他看着简牍上小字,露出微笑。
“这是请帖?”虎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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