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人都叙述自己志向和觉得自己能做到事情,赵无恤和孔子目光不由转向最后人。
“点,尔何如?”
孔子本来没有推荐这个只比他小六七岁弟子,然而曾点居然在竹林里夜宿,蓬头乱发他撞见早到此赵无恤等人,于是孔子让公西赤帮他梳洗后,也索性留下陪坐。
性情旷达人往往不拘小节,因为不拘小节所以不会掩饰自己癖好,即使会因此引起别人诧异也不在乎。曾点便是如此,他平生最大爱好就是音乐,虽然被孔子批评不合雅乐,但却行素。而因为孔子没有攻击其为“异端”,所以弟子们皱眉之余也接纳这位异类师兄存在,现如今他音乐已经成中都邑景,方才对话期间,他也没有停止弹瑟。
听到孔子问话后,弹瑟声音渐渐稀疏下来,铿声,曾点放下瑟直起身来,回答说:“夫子,志向和他们三人所讲大不样呀!于赵氏大夫亦无用处。”
不能则曰不能”做法比较赞许,个听话谦虚又能干手下,是他比较中意,而且冉求目标明确,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说不就是甄邑和廪丘?
赵无恤意在冉求,冉求也意在效劳,可谓不谋而合。
孔子又问:“赤,尔何如?”
公西赤是个十五六岁弱冠少年,刚刚举行冠礼,被孔子字之为“子华”。他和赵无恤年纪相仿,还不是登堂弟子,直跟着闵子骞学习。
然而就在早晨,宰予师兄悄悄告诉他,今天这次陪同赵大夫和夫子前来竹林小坐,其实是因为夫子向赵大夫推荐他。
经过上次弹瑟赠言,赵无恤和曾点也算熟人,他坐在首席上扬声道:“那又有什关系?今日不过是各自谈谈自己志向罢。”
于是武城人曾点拂开脸上黑发道,张开双臂感受着掠过竹林秋风道:“暮春时节,春天衣服已经穿上。和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到沂河里洗浴,在舞雩台上吹吹风,咏而归,这便是想做事情。”
在场三子肃穆,朝曾点拜,赵无恤则默然,
他心里大惊:“子渊师兄,仲弓师兄,子骞师兄,还有子师兄无论是学问还是才干,都比强出许多倍,夫子为何不推荐他们,反而推荐?”
公西赤忐忑之下,颇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敢说能做到什,但愿意学些东西。宗庙祭祀工作,或者是诸侯会盟及朝见天子时候,大概可以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个小小司仪。”
他话语里充满不自信和不确定,孔子笑容更盛,那天赵无恤向他询问能否让冉求出仕为政,他思索片刻后便向无恤推荐子路和公西赤两人。理由是子路也有领军治邑之才,而公西赤则娴熟礼仪,又是鲁国西鄙之人,也是冉求母家表弟,可以作为协助。
不过他又声称,必须听听弟子们志向,才能决断。
赵无恤自无不可,于是就有今天竹林里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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