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途径演武场和靶场时,无恤才觉得这里气质和阳虎相符。
于是,前方昂首挺胸带路阳虎在无恤看来,就如同头误入豪宅猛虎,被困在这座屋子里。他沐猴而冠,以为穿戴上贵族冠冕袍服,住进卿士院子,自己也能成为执掌国政鲁相,钟鸣鼎食世卿。
他已经在这里面迷失自。
殊不知,养成个贵族,至少需要三代人时间!当年晋国魏氏从魏武子这个匹夫开始,也是花将近半个世纪才位列六卿。
不过赵无恤却没有出言点醒阳虎,只是亦步亦趋地走在后面,心里却有几分计较。
“不瞒阳子,这是父在瓦之会后对说过话。”
阳虎对赵鞅景仰已久,听说自己想交游晋国中军佐曾如此夸过自己,这话出自赵鞅儿子口中,应该不会有假,他顿时大喜过望。
“善,大善!请子泰随入内!”阳虎被赵无恤这句话吹捧得极脚步都飘起来,心里那点不痛快也瞬间消弭。
他当前引路,俩人直入后院堂上,途中连过三道阙门,路上数不清甲士和竖寺跪满地。
阳府后宅很大,比起赵无恤方才去孟孙氏府邸还要气派,建筑多为砖石和木质结构,雕梁画栋。
时,阳虎已经面带微笑站在府院门口。
无恤趋行长拜道:“无恤来迟,还请阳子见谅。”
阳虎虽然对他先拜会三桓,之后才来赴宴有些不满,却仍然保持午后殷勤,在赵无恤看来,这已经算是“求贤若渴”,也许就是这种态度使得许多不得志鲁国公族都愿意投靠他。
他露出白色牙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子泰若是再晚半刻,可就真迟,你已经与鲁国三卿相见过,其人如何?”
赵无恤道:“阳子要听假话还是真话?”
赵无恤随着阳
方才对话似乎让阳虎觉得两人关系近不少,于是他便若有若无地说道:“这里原本是东门氏府邸,现在却归,翻修之后,无论是占地还是里面装饰,都已经超过三桓曲阜旧宅。像这样大宅,若是子泰需要,鲁城之内任你挑选!”
阳虎颇有些得意,他个卑微家臣能有这天可不容易,所以就忍不住对赵无恤炫耀番。
但赵无恤虽然对送上门宅院却之不恭,心里却感到丝不以为然。
确,这不愧是当年力压三桓东门氏老宅,不过赵无恤觉得这里比起下宫,比起商丘司城乐氏府邸,似乎少些什,阳虎和他兵卒住在这里面,只觉得生硬而不搭调。
“是,少百年卿族气质和底蕴,多几分爆发户无知和炫耀。”
阳虎来兴致:“假话何如?”
“无恤会说三卿翩翩君子,谦虚而雍容,是公侯干城。”
“真话何如?”
赵无恤笑着摇头道:“观其言、察其行、知其底,方识其人,季孙、叔孙、孟孙三人,不过冢中枯骨耳,如何能与阳子这等鲁地英豪相提并论!?”
“鲁地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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