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通话,竟然不像赵鞅样只把阳虎当成季氏宰,而是俨然以鲁国执政待之,这种态度不由让阳虎大喜。
寒暄之后,俩人马车并驾齐驱而去,阳虎对身为策命使者,行人署司仪下大夫子服何理都不理,而赵无恤则偏过头朝子服何报以抱歉笑,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子服何脸色阴晴不定,面对阳虎权势和霸道,三桓尚且无可奈何,何况他孟氏小宗。他只能带着赵无恤随从门跟随在后,吃着两人车马灰土。
和阳虎马车并排而走,赵无恤故意作出副少年初到异国观光客心态四下眺望:“曲阜是少昊氏之墟,嬴姓赵氏故乡,此次入城,可得到豪社和少昊庙祭祀番。”
阳虎哈哈大笑:“这两处平日也极为热闹,愿代为引领。”
赵无恤让御者驱车向前,只见阳虎今天穿着红黑相见鲁缟朝服,他头戴鹖冠,额头宽阔,浓眉大目,颔下留有浓浓虬髯,尽显阳刚霸道之气。
无恤暗想,阳虎不愧是以陪臣执国命人,那份迫人气势十分明显,如今鲁国政局已经有不稳倾向,要想办法火中取栗,谋取自己利益最大化。
和赵无恤马车错毂而过,阳虎也将他上下打量番。
今天赵无恤穿着传统白底玄鸟纹深衣,头戴玄端,虽然模样算不上特别俊俏,却也有自己气质,他并不因为年轻就垂首避让,而是扬眉与阳虎对视。
阳虎暗自想道:“本以为这十五六岁孺子是凭借他父亲之荫才在濮北打下两邑。今日见,他本人却也不俗,年纪虽小,却难掩英气,之前向他示好,又邀他入鲁却是做对。”
少昊既没,曲阜成后羿有穷氏地盘,在殷商时曾为奄国之地,商奄被征服后,夷人时代告段落。
周公长子伯禽被封于此,随后出击东夷、淮夷,拓展出个泰山以南大国,是继齐太公后东方诸侯之长。有诗为证:“王曰叔父,建尔元子,俾侯于鲁。大启尔宇,为周室辅。”
鲁国直到鲁桓、庄二公时依然很强大,当是时,号称“公车千乘,朱英绿縢,二矛重弓,公徒三万
“只是这次策命仪式,因为去阳关布防缘故,所以让柳下季和孟氏钻空子,让子服何为使者。也不知道他说些什,总之没有句好话,如今可得好好争取,让赵无恤正式成为党羽。方面可以加强在鲁国西鄙军力,另方面可以间接和晋国赵鞅搭上线,得到晋国支持!”
俩人各有心思,目视片刻后却齐笑起来。
“无恤惶恐,年纪幼弱,何德何能让君出迎。”
阳虎大声说道:“月前在瓦地与晋国三卿盟会,对中军佐风采倾慕不已,现如今又能见到子泰,真是幸甚至哉,怎能不倒履相迎!”
赵无恤则拱手答:“无恤曾听父亲称赞说鲁国阳子乃是盟会上执牛耳之人,入鲁之事能成也多亏君前后奔走。以后同为鲁臣,还望阳子多多提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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