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周边众人对话,他也渐渐明白过来今天聚集所为何事。
原来,原来廪丘乌氏和邑寺,常常会在青黄不接时借粟米给国人,到秋收后方要偿还,连年累积数千石之多。
按照惯例,在赵无恤攻取此邑,取代乌氏地位后,这些债券就交由他来收取。
于是今天,刚刚走马上任赵大夫就派人在城内里闾中广贴露布,下道命令:“凡负邑寺息钱者,无论能偿还或不能偿还,今日悉会于邑寺验券!来者有肉酒之犒,不来者有劳役之惩!”
廪丘邑寺外圈看热闹齐人,他们听闻有肉酒之犒,都如期而来。而位于前方,则是近百名被喊到名字后哭丧着脸,在兵卒指引下忐忑进入邑寺漆红大门借贷者,他们也料不到赵大夫究竟要做什,想来大概是要催贷吧。
但外面也有不少维持秩序兵卒,民众虽多却有序。
在他们前、后也有几辆辎车,车中坐有廪丘氏族子弟,听见民众聚集乱声,也掀开帘幕向外观之。看到这边车队,不免停下辎车或者催促车夫加速赶过来,和那骑吏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邾射姑方才知道,原来骑吏叫虞喜,但这廪丘氏族子弟为何会与他颇为亲近,就像是同朝为臣同僚般。
这定是发生重要事情,或许就能探知此邑真实状况。
“长吏,不是要到邑寺,为何不走?这是在作甚?”
如今离收获还有个月,正是青黄不接,若是被强行催贷,那就是破家之灾啊!
“这简直是乱命和昏招!”而邾射姑心中则大喜,路上对赵无恤畏惧和揣测顿时散尽,转化为身为陈氏商贾浓浓优越感。
“谁让你出来?退回去!”
他不由得心里痒痒,好奇地掀开帷幕,却见外面数名骑从顿时阴下脸,手扶在腰中短剑上,邾射姑连忙摆出害怕表情。
名为虞喜骑吏却颇为自信,他笑道:“也罢,今日碰上如此盛况却是凑巧,大夫说,乌氏商贾也可以看看,回去后多多宣扬宣扬,若是齐人不堪于齐侯公室三税二之苦,尽可以越境来投,定能安居。”
说罢,群人哈哈大笑起来,连那几个廪丘齐人也在旁没心没肺赔笑。
邾射姑嘴上谄媚,心里却冷笑不已,暗想英明陈卿和陈世子早已在收齐国国人之心,哪里还轮得到汝等?同时对廪丘氏族子弟怒其不争,觉得他们都被赵无恤收买,只是不知道势力最大乌氏是何等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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