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犊是狼盂大夫窦犨字,他向以博学、守礼、仁义而闻名诸侯之间,也是最早响应赵无恤《止殉令》赵氏大夫,此次他征召狼盂庶民随赵鞅出征、赴盟。
被赵鞅这问,他便从席上起身说道:“下臣曾闻,阳虎其人出身低微,原本是季孙氏家臣,鲁昭公与三桓敌对被驱逐,这期间齐鲁数次交战,阳虎便掌握军权。”
“四年前季平子去世,季孙斯年幼,不能操控家政,阳虎便乘机作乱,发兵囚禁季氏,逼迫他歃血为盟,同意让阳虎执掌家政才得以获释。加上叔孙、孟孙也年幼初为宗主,于是三桓专鲁,而陪臣阳虎专三桓局面由此形成。”
赵鞅颔首道:“确,最初时此人地位并不稳固,国人并不亲昵于他。两年前孟孙何忌去新绛献上攻郑所获俘虏时曾拜见六卿,声称阳虎想入晋为中军司马,但被范鞅拒绝。之后范鞅对说鲁人患阳虎为祸,孟孙何忌看到这预兆,所以竭力为他请求,以期让阳虎离开鲁国进入晋国,这是转移祸端计谋。”
他回忆着今天和阳虎初会,说道:“本来还奇怪为何会有卿士如此无能,竟然会被家臣所专,今日见,此人果然是个人才。他心思机敏,出手果断,呼便能让三桓惊惧不堪。嘿,做卿士做到这种地步,尊卑倒置,本末异位,真是恒古未闻,若是阳虎是家臣,定能以御人之术收服他!”
知伯打是让赵氏出头到底主意,尽量不采取正面对抗。
而鲁国三桓只是提线木偶,大小事都由阳虎来决定。阳虎本就和赵无恤有往来,又想要交好赵鞅以为外援,得到无恤派封凛送来帛书后心中然,方才出言拍板,此刻也暗示季孙、孟孙等人同意。
于是场临时增加歃血在饮宴后举行,甄邑、廪丘以晋侯诸夏盟主名义转割给鲁国,邑主人由卫国孔氏和乌亚旅换成赵无恤。因为是临时决议,所以系列礼法手续得晋军归国时再同卫侯、晋侯补办。
至于这两地原本主人意见,无人在乎,卫国已经请平,任由晋国宰割。齐国败阵,龟缩回国境内,原廪丘大夫乌亚旅还被无恤软禁,更不能跳出来抗议。
赵无恤便在这片眼花缭乱中如愿成鲁国大夫,虽然期间有些许意外和波折,但他三个多月前和张孟谈商定入鲁之计,已然成功!
窦犨见赵鞅边说边冷笑不已,也嘴角微动,暗想晋国如今不也是六卿专权,晋国卑位?主君你照如今性情发展,日后也是专晋之权臣罢……
不过他虽然耿直,但赵鞅毕竟是他
待到宴饮结束,赵鞅回到当地略为简陋馆驿中,却又收到份邀请。
“阳虎?”
他将帛书翻来覆去看看,眉头微皱,此人正是方才在宴饮上,高呼让季孙斯速速“拜赐”那位虎士,邀请他后日狩猎于大野泽之北。
赵鞅将帛书轻轻扔在边,对着席下几位家臣大夫说道:
“鸣犊,汝可知阳虎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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