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
田贲已经抽回带血短剑,在死人衣物上擦擦,又让人将尸体藏到暗处,随即在馆舍内商贾旅人熟睡未醒之际,带着十多人顺着来时路直扑甄邑南门。
另外几人则摸着黑朝北去,他们将会在邑北甄氏里闾附近点火烧屋,吸引他们族兵,使之无法驰援南门。
众人踏月出院,分头行事。
时值后半夜,白天热闹街上空无人,半刻后,田贲等人到达南门处。这里已经大门紧闭,就着彻夜不熄火燎,田贲发现守卒足足比白天少半,只剩下个两人,邑墙上稀稀拉拉站着几个,门边那几名卫卒更是抱着矛在打瞌睡。
甄邑舍吏才刚睡下没多久,只因为今天那个名为封季宋国商贾索要大屋里直亮着暗淡灯光,灯烛昂贵,直让舍吏心疼无比。他有心去提示众人说睡觉要记得吹灯,却又害怕那些个凶神恶煞扈从,讷讷而不敢行动。
翻来覆去半宿,他忍不住起身,披着葛衣推门而出后,却发觉拴在院子里狗没动静,过去瞧,只见地上湿漉漉片,竟是被人杀!
他顿时勃然大怒:“这些匹夫,居然醉酒杀乃公看家护院狗!”
舍吏三步并作两步,要过去猛敲大屋门,却见里面先被轻轻推开,行人鱼贯而出,手里提着反射月光兵刃。
“有……”
“悄悄摸过去,放翻阶梯旁那两人,再分两批占领邑墙和邑门!”
田贲已经不再是只顾前冲单打独斗莽夫,他只觉得自从跟君子以后,路越走越宽,见识越来越广,做事情也越来越大!若是再没进步,自己位置迟早会被后来者居上。
于是田贲和他手下轻侠悍卒们先悄然摸过去,抹关键位置两人脖子,又抛绳套干掉邑墙上两人。随后派人沿着土阶爬上邑墙。这时候,有卫卒惊醒过来,开始大呼有贼,但很快就挨弓矢弩箭,没声音。
如同以往演练般,这场偷袭干很干脆,在守门处主事下士也被田贲斩落人头后,战斗便宣告结束,剩下二十名卫卒丧胆,纷纷弃械投降。
田贲虽然听不太懂他们濮北方言,却明白跪地讨饶是何意思,便
舍吏大惊,刚要喊“有贼”,却被把嗖声飞来短剑直接钉死,倒地后满眼恐惧,舌头伸得老长,鲜血流地。
陪另位商贾折腾半夜舍吏长女听到些许动静,她掌着灯罗衫半解地从侧屋钻出来,见状屁gu坐在门边,差点吓得晕死过去,随即便被封凛冲过来紧紧捂住嘴。
“不想死就别叫唤!”
封凛心里也在发颤,暗叹今夜还是杀无辜之人,他带着个留下保护持弩轻侠,挟持这个女子和她屋里商贾转进居室,紧紧关上门。他们接下来只需要静待即可,只是不知道明晨找上门究竟是武卒,还是甄城邑兵……
进屋前,他还特地劝诫田贲道:“旅帅有言在先,尽量少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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