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子贡谨遵孔子教诲,对于赵无恤交付他在陶邑打出片天地使命很上心,谁满腹雄心来,却碰上块铁板,白白浪费个多月时间。
赵无恤说道:“子贡是受牵连,切勿自责。如今曹伯已经对十分友善,想必建立酒肆,再从下宫贩运赵瓷等事也能步入正轨罢。”
子贡摇头道:“非也,这陶邑情势,比君子想象更为复杂。”
他指着市肆上些零星店肆说道:“像在宋国样购买庄园开设麦粉磨坊事情,恐怕是行不通。”
赵无恤他们方才已经注意到,那些店肆出售正是粉食,且口感和新绛、商丘相差无几。这陶邑不愧是商业都会,各国商贾来往交汇之所,所以信息和技艺传播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利数十倍!”
那也意味着,他能多养些兵卒。
因为被曹伯拘押将近两月,子贡面子微微有些苍白,他宽袖挥,拱手告罪道:“君子两月前让来此货殖,却被曹伯软禁在馆驿里,至今事无成,惭愧。”
原本子贡被赵无恤任命为出使宋国副使还人,满心憧憬地走上外交官道路,谁知期间却突发剧变:乐祁被刺,使命告吹。
而棘津战后,赵无恤更是以误杀范氏嫡孙罪名被放逐出国,职守也被撤销,子贡和封凛作为无恤“党羽”,自然也被剥夺身份。
“既然粉食是搞不,那赵瓷呢?”
“无论是赵瓷,还是酒肆,想要开办售卖必须得到市官褚师批准,褚师又要上报曹国司城同意。君子是否发现,曹伯旦说起货殖之事,就顾左右而言他,极尽敷衍。”
赵无恤皱眉思索道:“确如此,从相遇于郊囿时起,就想和他谈谈此事,但曹伯却直拖到狩猎结束都没给机会开口,子贡说其中另有隐情,究竟是什?”
子贡指着在纤夫拉拽下,从济水以东逆流而上那些船舸,以及从陶邑西郊驶入百余辆大车,给出答案:
“齐商、郑贾,是陶邑中两大商贾势力,他们都在不遗余力地阻扰探访市坊价格和寻
封凛失落至极,度想偷偷跑回国,还是子贡劝他继续跟在无恤身边。
“君不见昔日晋文公归国后,随行人都得到封赏,赵氏君子之志大矣,非常人可以度之。他虽然被逐,但在诸侯中已经名声响亮,无论到哪里都能立足,你不如安心再服侍他几年。”
子贡话虽这说,心里却也颇有些遗憾,不过他与无恤有三年合作盟誓,子贡自命为士,认为“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再加上被无恤倾心结交所感动,也决定留下来帮他渡过难关。
远在鲁国孔丘也赞同这种做法,孔子度召唤子贡回国,是觉得那时候他去留对赵氏没什影响。但在赵无恤低谷时,孔子反倒支持子贡继续留下。
他在信中说道:“赐,周公曾谓鲁侯伯禽曰,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你与赵氏君子有盟誓,又曾说他待你如朋友,故不可背信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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