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泰,晋国友人可迎回来?可安置好?”
“劳烦子明挂念。”赵无恤面色不变,心里却暗暗冷笑,乐溷这几个月来态度转变,让他领教什叫前倨后恭。
乐溷原本对赵无恤没什好脸嘴,还嫌他他带着三百来人吃闲饭。直到棘津之战各种传闻到商丘,他面色才好看些,从此将无恤视为助力,还曾倨傲地询问他,既然精通兵事,愿不愿意做乐氏家司马?
在乐溷看来,流亡贵族做人家臣实属寻常,如今齐国卿士鲍国,在年轻时就做过鲁大夫施孝叔家宰。
但赵无恤心境极高,岂会甘于人下?更别说还要以乐溷这货为家主,他便婉转拒绝。于是乐溷态度第二次冷淡下来,对无恤不闻不问。
行祭拜,却在园囿旁碰上他大舅兄子明。
子明二十余岁,颔下留撮淡淡竖须,容貌在宫灯下显得有些猥琐,毫无乐祁雍容和正气。他穿着麻布缝制、素稿墨幘孝服,却做着有失身份礼数事情:他正和位貌美隶妾调笑,边还上下其手,*靡之音都传到无恤耳中。
赵无恤见状,心里哀叹声,这已经不是第次。
他这位大舅兄名为溷,字为子明。溷是厕所和猪圈意思,所以这名与字含义完全不对应,或许乐祁抱着他行冠赐字后能突然化腐朽为清明期待?
乐溷为人像名而不像字,他贪婪成性,忍不住寂寞,点不像个主持家政卿士,反倒像不靠谱浪荡子。按照礼制,在服丧期间不能宣*,这要让宋国守礼司仪们看见,肯定得指着他鼻子痛骂。
到近个月,赵无恤让子贡置办“忘归”酒肆建成,麦粉从乐氏领邑、庄园陆续产出,晋国“赵瓷”也车车拉来,价比珠玉。
看着赵无恤月进斗金,乐溷又眼红,他跟个商人似,和无恤讨价还价,要抬高乐氏因提供麦子而得到分成。他又脑洞大开,提出既然无恤擅长财货之道,不如做掌管市肆褚师,专心货殖,为乐氏谋利。
褚师只是个上士职位,赵无恤哭笑不得,又婉拒,到今天,乐溷第三次提出建议。
“子泰,前日和你说事情可考虑清楚?你孝期已过,直赋闲也不是长法。不如多多往公室中输送赵瓷,再由为你说项,让君上封你个千室之邑做宋国大夫。等灵子孝期
赵无恤对自己离开宋国后,乐氏未来颇有些心忧。
不过还好,这位大舅哥还没蠢到底,好歹知道绕着宋公转,是除向魋(tuí)外最得宠人。而且和大司寇皇氏、上大夫灵氏关系极好,只希望姑布子卿预言准确吧,乐祁虽然身死于晋,但子孙却能得志于宋。
无恤本来打算眼不见心不烦,索性绕过去,不过想到事后,便靠近轻咳声。
“子明,原来你在这里。”
乐溷慌张地左顾右盼,看见无恤后脸心虚,他这才严肃起来,挥手赶走隶妾,换上笑脸过来和无恤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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