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津如其名,是大河下游个渡口,远离河沿地方,千百年来堆积泥沙板结,形成平坦而坚实地面,但盐分较重,所以只长着些棘丛。
相传师尚父未遇周文王时,曾困窘于此,采棘丛中野浆果为食。到春秋时,这里成连接朝歌和南燕、鲁国、宋国往来交通要道,系舟数十艘,常年都有河津吏看守。
中原已经和平已久,在老津吏记忆里,最近次大军渡河,还是晋昭公十七年九月丁卯,中行吴帅师从这里经过,那天正好是他女儿出生日子,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腊祭日这天清晨,在南岸庐舍里准备用风干腌制猪肉、鱼肉祭祀先祖老津吏,被北岸嘈杂声响惊到。
棘津是重要渡口,老津吏迎来送往,见惯卿大夫仪仗,对大河两岸各国战和,竟然清楚无比。
但又得注意保持人马体力。
第二天午后,赵无恤站在行进戎车上,隐隐听见大河潺潺流动,以及浮冰相撞声音。
“们到大河北岸。”这时代黄河还不算黄,所以只称为大河。
与此同时,在前方数里外探路虞喜也纵马回来,马鞍上还拴着颗滴血人头,想必是对方布下斥候。
他禀报说,渡口北岸有支五六百人军队,正在棘津外背水列阵!
“莫不是又有大军要渡河?这天,寒地冻,河面就快结冰,就算晋国六卿伐齐,也得等到来年春天吧?”
老津吏连忙钻出茅屋看,却见北岸黑压压片人,战车、甲士、戈矛密密麻麻。
不过细细算来,也就五六百人,不知道是不是大军前锋。他们打着是范氏御龙旗和黑熊旗,那些手持武器范氏兵卒正驱赶停在北岸舟人,让他们将船开到南岸,不许停留片板!
接着,那些兵卒便抢舟人打上来河鱼,开始悬釜造饭。但炊烟刚刚升起半,还来不及开吃,对岸又响起片嘈杂吆喝声,那些范氏之兵纷纷扑灭土灶,拿起武器,开始排队列阵。
老津吏遥遥望见,打西北边又开来支井然有序队伍,旗帜看不清是哪家,只知道全军素稿,白森森,如前些日子降下雪。让他失望是,两军没有合为处,而是
赵无恤深吸口气,转身看乐灵子眼,接过她递过来白幘,系于青铜胄顶端。
“二三子,大河已到,过河,离商丘就又近步!赵氏之兵们想辅佐完成使命,乐氏之卒想要回家,但却有人不让吾等如愿。他们也是杀害乐大司城凶手,此刻就挡在渡口外,甚至想留下乐伯棺椁,不让他归葬乡里!”
乐氏之卒首先愤然,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这种情绪感染所有人,连原本怯懦温县县卒也被引出胆气。他们效仿赵无恤,齐齐戴上分发下来白幘,时间,全军素稿,犹如支复仇之师。
赵无恤拔剑出鞘,目视前方道:“虽然彼方背水列阵,但吾等哀兵,必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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